最初or最后的

 

 

 

 

2.Somewhere

  记忆中和他的第一个吻,是在我打工的PUB。

  因为迟到的关系,被老板骂的很惨,有些无所谓的耸耸肩,跑到吧台后面。
  其实还在想流川的事,因为无聊。没课的几天就这样浑浑噩噩的飘了过去,什么也没留下。
  明天要继续上课,我撑着脑袋开始发呆。反正10点之前,人都是不多的,打诨摸会鱼都是没什么太大关系的。
  说起来,流川的脸弄不好是钻石做的,所以耐磨损,而且不易变形,想到这里,有些控制不住的趴在吧台上笑了起来,不过很克制的没有笑出声来,免得旁边的人拿我当疯子看。
  这个时候,有人拍拍我的肩膀,很轻,不过却很有节奏。我抬起头来,被吓了一跳。
  “恩?流川?”

  有人说过我的第六感不错,但也不会好到这个程度吧,前一秒钟脑中想着的人,下一秒就被“快递”到面前?
  随手拎了杯可乐丢到他面前,他有些无所谓的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我的视线。
  “有什么事么?总不会是来这里玩的吧。”
  据我所知,流川的确不是个好学生,但也一向不是樱木那样的问题学生,反正除了篮球一无所取就是了(连打架都不会,真是……)。
  他抬头看了看我,不太有表情,也许可以说,他本来就面部神经有些问题?我有些想笑,不过看在当事人的份上,没有笑出来。
  不过,他也沉默的太过分了吧,难不成还真是来这里杀时间的?
  “洋平!”
  PUB老板的周围站着相当于1000只鸭子呱噪度的女性,正以一种……呃……看猎物的眼神注视着我,似乎而已,我有些被卖掉的感觉,挪到他的身边:
  “恩?什么事?”
  “这两位小姐想认识下你。”
  相信我脸部的肌肉一定抽动的很厉害,什么时候起,老板开始拉皮条客生意了?
  在某人威胁加利诱的眼神下,我勉强地露出微笑,开始接受她们的盘问。
  疯狂的女人,我只能这么讲。要说即使是我缺女朋友,也不会对两个年龄大我10岁的“老女人”产生兴趣。
  有点想脱身,我看向吧台,正看着流川他也看向我这边。
  “洋平。”
  他叫了我的名字,虽然很轻,但看口形没错。我有些怀疑我的眼睛,毕竟在之前他甚至连“水户”都  没有称呼过我的。
  那两个女人似乎是发现了我的注意力被分散,看到流川以后,却象是发现了更好的猎物一样两眼开始放光。我耸了耸肩,幸灾乐祸的把她们带到流川的面前。反正只要不烦到我就好了。
  流川面前的可乐依然是满的,正用着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的愧疚心有些小小的冒出泡来,开  始后悔把流川拖下水了。
  我没有费力去猜他的意思,只是笑了一下,跑到吧台后面去了。
  那两个女人转移目标了,我却好像是让罪恶感有些猖獗起来。
  “流川,你有事吧,今天晚上,可以回去了。”
  另两位正缠着盘问他祖宗八代的女士不高兴了,其中一个穿着酒红色套裙身上充满香奈尔牌气味的伸出一只被涂得血红的食指指着我,一副干我何事的架势。
  “你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吗?”
  到是另一位有些头脑,知道戳我的空白处。
  我侧着头,考虑是表示应该把他甩在这里不理他。
  终于还是有些松动:
  “呃,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他眨了眨眼睛,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浮上来,气泡象是冒到水面,又炸了。
  “有。”
  下一秒他做了个另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动作。

  那个吻其实只维持了3秒钟,感觉上跟没沾到一样。

  后续是一连串的麻烦。
  先是一阵玻璃阵亡的声音,接着是几声如同篮球赛终场哨声的女性尖叫声,然后是整个PUB的音乐竟然全部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两个。
  其实没有必要搞这么隆重吧,我心里苦笑了一下,下一步抓起流川的手就往门口逃。
  废话,我才不要留在原地被当作怪物看。
  值得庆幸的是,我和他都还清醒着。
  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我跑去自动贩售机前。想来想去还是买了两罐咖啡,以避免在谈话期间某人的无敌瞌睡虫大行其道。
  “你,是出了什么事么?”
  也许是受了什么刺激,比如被女朋友甩了之类的——不过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最近并没有听说有哪位可爱的小姐“有幸”成为湘北校草的拥有者,要不,那个女孩还不给口水淹死了?
  女人的嫉妒心其实是很可怕的,所以,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还是小心为妙。
  他抬头看着天,我趴在长椅的背面,有些失神的看着马路的另一侧。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末了,他看向我,动了动唇:
  “水户洋平,我跟你打个赌好不好?”
  “?”
  “如果我们开始交往的话,一定是你先爱上我。”

  “是吗,但我对男人一直没有兴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那样一句话,明显与我往日以不得罪任何人为要旨的处世原则不符,也许下意识的选择。
  后来的事实说明,如果我能坚持着最初的选择,也许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遗憾的是,很多时候,事实是和愿望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