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樱木很不爽的找上了那个在他看来臭屁又无能的小子,不过在他看来,流川犯的最的大的罪就是抢走了晴子小姐的心。
很无聊的边打着呵欠边看着樱木在一旁发着神经,才发觉今天的阳光似乎是好的过了头点,弄的人昏昏沉沉的直想睡觉。
顺便让今天想“认真学习”的他弄的还没等老师进教室门就时刻准备着打瞌睡。
下午还要去篮球队……樱木已经能基本适应篮球队的训练了吧,想他本来就是个单细胞的阿米巴原虫,无论到哪里都能随遇而安的。
很不客气地又打了个超大的呵欠,随即下定决心在三个呵欠的时间内睡着。
真是的,原来打瞌睡着习惯也是会传染的啊,莫不是最近和那个篮球队的瞌睡虫混太久的缘故?
“洋平,我要去揍那个小子。”
“恩恩。”
“你要不要来看那个小子被我揍的满地找牙的狼狈样?”
“哦哦。”
“那就是来咯?好,那我这就去找他。”
“ZZZZZZZZ…………”
“死洋平!你怎么先睡着了!是不是也学那个死狐狸的!!快起来!”
和流川的约会没的说,总是无聊的。无论到哪里都会睡着,即使在走路的时候也会,真是服了他了。
站在十字路口看着那个边睡着边摇晃着移动的生物,干脆去咖啡厅好了,比较省事。
樱木和流川的“盛事”到是很聪明的没有去掺一脚,否则无论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上都会被另一方责怪。
流川被揍的满惨的,当然他相信樱木也好不到哪里去。
很无奈的朝天打了个呵欠,却看见了个熟人。
国中时交往过的女友。
也许是无聊吧,那个时候。一个女生傻傻的跑来告白,想着正好没什么事也就是答应了,这段所谓的“恋情”也发展了有足足两年。
在那两年里,我很“尽责”的做到了一个男生应该做的,每周的约会,上下学的接送,特殊节日的礼物,总之我觉得我做的已经很不错的时候,却被告知需要结束了。
恩,我点了点头,也好。我不明白女生怎么可以容忍在脸上抹那么厚的粉就象顶着面具一样就因为要象傻子一样和男生去看电影喝咖啡逛街,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旦我一和别的女生说话就象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必须向她报备所有的行踪包括在电影院里“失踪”了五分钟的原因。
OK,我承认我不是个浪漫的人,她也是这么说我的。
性格,性格使然。
她找到了心目中的“白马”,那我就祝福她。
不过说实话,结束的时候心里没有遗憾,只有轻松。
“洋平!”
女孩子的喊声,清脆的象刚摘下的苹果样的甜美笑容。
“我还在想是不是你呢,好巧!”
我拉了下身旁正在打瞌睡的流川,后者揉了揉眼睛,勉强的看了她一眼。
“恩,你最近怎么样?”
女孩子的声音很刺耳,流川皱了下眉,有些下意识的往我身后缩了缩。
幸好是在咖啡店人少的角落,他心想,否则这脸就丢大了。
“还好咯,”女孩子露出了涂的五光十色的十指,妩媚的点了下鼻尖,“最近啊,都没有找到象洋平这样的好男人呢。”
好男人?在心里轻哼了一声,有些想把她当年说的话翻出来让她重听的一遍的欲望。那个时候是谁说他木纳的没有乐趣的?
“洋平啊,你现在有没有情人?没有的话算我一个吧,”很轻松的说出了口,女孩子的笑容依然存在,“即使有也没有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这样啊,”我有些遗憾流川是睡着的,转过头看了身旁的他,然后露出个温柔的笑容,“很遗憾呢,恐怕他会介意吧。”
笑容僵在了脸上,女孩子露出了个不可思议的表情。也许是被吓坏了,他坏心的想。
很迅速的结了帐,女孩子象是火烧屁股般的消失在人群里。
笑着看着绝尘而去的“彼佳人”,然后用手拍了拍“此佳人”的脸。
“流川啊,要走了。”
8
那天晚上,我聽見父母的吵架聲從房間裏漏出來。
他們一向都很有節制的,最起碼不在我的面前吵,還努力裝出模範夫妻的樣子。但那天也許是被弄昏了頭的暈頭轉向,門不知被誰撞了開來。
我就站在門口,很平靜地看著他們。
“要繼續麽?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出去散個步再回來,你們盡興。”
說得輕描淡寫。
他們兩都愣住了,接著母親她就呼天搶地的哭了起來。我有些反感的看著地面,聽著父親說話。
“洋平,你選擇……”
“日本。”
母親跑去了全世界號稱最浪漫的都市尋找她生命中第二春,找個英俊瀟灑多金的異國男子,順便穿著怎麽都不會起皺的禮服參加了不起的宴會。
父親去了澳大利亞,專職研究那種喜歡蹦蹦跳跳肚子上還有個口袋的老鼠。
我則呆在日本,打著工維持著除基本開銷外的額外花費——比如,去柏青哥店裏打小鋼珠。
父親的工資並不算低,但仍夠不上母親的標準。她原先是個千金小姐,連拉肚子都要蹲黃金馬桶的那種。但年輕時與父親的一見鍾情讓她放棄了令人羡慕的一切。標準的認定的“只要有愛情就有了一切”的諷刺,也是個最真實的寫照。
也同樣表明,一見鍾情的基礎多麽薄弱。
也許是對父親的同情,又也許是潛意識裏的排斥,一直都沒動過母親定時寄來的高額匯款,也從不接她的電話。
然後,父親說,要我去澳大利亞。
在世界地圖上,一個與日本相隔甚遠的國家。我有些失神的看著地上拼好的拼圖,歎了口氣,用鏡框把那一片片的框好,想起某本書寫到的:
買張世界地圖給你心愛的人,等於送給他全世界。
跑遍商店都沒有找到世界地圖,只能買了份拼圖湊數。
澳大利亞呢。
我看著地圖,有點想笑。
曾經問過自己之所以會留在他身邊的原因,也許是因爲他不象女生那麽吵,也不象女生那麽麻煩,不會管東管西到讓人覺得囉嗦還自以爲關心的很周到。
又也許是因爲他長的很漂亮。
我現在都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感想,原來男生也是可以長的這麽漂亮的。
拿著禮物等到放學還沒見到他。流川他沒去體育館,當然也沒有出現在體育館,我明顯看到他的單車還放在學校裏。等到有點累的時候就跑進教學大樓,怕他是不是又在教室裏睡著了。
打開十班的門,卻看到了,至少作爲我來說比較受打擊的鏡頭。
怎麽說呢,如果撇去兩名主角的身份不論,這個場景還是很唯美的。夕陽慢慢的灑進教室裏,窗簾被微風輕輕拂起,高個子的陽光少年帶著眷戀的表情吻著黑髮少年。
我的,現任,情人。
很好,非常好。我把盒子放在桌子上,不否認心中閃過了些失望,但很快被另一種感情所取代。我發誓我沒有做出任何吃醋的表現,也不屑如此。
不過不知道爲什麽,心中閃過的,竟然是當年的父母。
他們終於發現了我,在雙唇相接了近一分半後——我甚至覺得有一個半世紀那麽長——他看見了我,然後,仙道也看見了。
他們的姿勢很微妙,一如我們三人的關係。
他臉上是一種說不清複雜還是冷漠的表情。
複雜到我看不懂。
“要繼續麽?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出去散個步再回來,你們盡興。”
9
昨天仙道回校的時候,選的時間依舊是訓練結束後的十分鐘內,准的像是撥了鬧鐘。
田崗教練自然是習以爲常的發了脾氣,我也習以爲常的接收。
仙道真是個超級隨性的人,不過隨性的很可愛。
與往常不同的,仙道回來的時候,身邊還跟著個陌生人。
仙道的臉色一水的凝重,反倒是那個陌生男孩很輕鬆的樣子。
不知在談論什麽,我有些好奇的悄悄湊近,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些聲音。
“你喜歡他吧。”
“那就沒錯了。”
“反正我就要去澳大利亞了呀。”
“加油吧,仙道。”
陌生男孩的連上露出了個曖昧的表情,我承認我有些不太高興,自然明白原因是什麽。
仙道,他畢竟是仙道。
後來某天晚上,仙道他打了電話來,聲音帶著興奮。
“越野,對不起,下個星期六不能去體育館看球賽拉。那張多餘的票,就留給你約個女生咯,祝好運~~!”
“仙道!”
我的聲音有些急促,不知道該說什麽,半晌,才冒出一句:
“是因爲那個……湘北的流川麽?”
他沈默了一下,我的心臟也隨之跳到了喉嚨口,然後聽見他帶著笑意的聲音:
“是啊。”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懶得去管。
反正,我發現他已經離開我了。
離的,很遠很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