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known

 

 

 

 

4

 

绕过7-11便利店,再穿2条街拐个弯就到仙道的家了。我有些意外于自己的好记性,只是来过一次而已,竟然就记得那么清楚。想起数学老师在发完考卷以后经常叫嚣着诸如“你的大脑里没有记忆的空间”这种话应该纯属废话,也许自己本来就有记忆的天赋只是懒得用到课上而已。


在门前站定,手放上门铃,但连摁了N下后,仍然没有回应。也许是练习晚了,我看了看手表,确实早了些。也是因为今天宫城说,大家都累了,然后很好心地放了所有人的假的缘故才能在这个时候就离开。


宫城也没说错,全国大赛结束以后,的确是需要恢复一阵子才能达到以往的水平,红毛猴子又因为受伤不能作高强度训练。不过话说回来,樱木他还真是有精力,伤刚有些起色就三天两头地往篮球馆跑,也不管自己的伤势会不会复发。只希望他不会成为第二个三井。


宫城接任了队长的职务,虽然没有象大猩猩那样的魄力,但毕竟和以前只会嘻嘻哈哈的控球后卫不同了,确是成熟了不少。


也许是经过时间的考验有些事情变了吧。


“越野,下次如果再要做的话,拜托先通知一下好吗?弄的一身湿透实在是件不太令人感到高兴的事啊。”


“O·K,O·K。拜托,仙道,我发觉你越来越有中年欧巴桑的倾向了,无论什么事说一遍就够了吧,不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拉!”
转过弯,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的仙道——


“流川……?”


越野闻声也停止了与仙道一路的打打闹闹,抬头看着我。


“……”没想过看到的是这一副暧昧的情景,我发觉现在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维持的动作是将手里的书狠狠地往那个笑的象白痴一般的男子脸上摔去,然后很干脆的转身,走人。


5


呵,有人生气了。


我有的时候真的很想看看湘北那个一年级的小鬼是不是除了那张一年四季酷酷的冰块脸还有别的表情。今天,可真是值回了票价啊。


不过最让人惊讶的不是流川的反应,而是仙道在被砸了一头的书以后那种近乎于……呃……很坏心的讲,有点象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狗。虽然老是在挑明自己和流川其实“没有任何特殊的关系,只是偶尔在一起打球的普通朋友而已”,但照现在这种情形看来,最起码我就不相信。呵呵,好玩,真的很好玩。一向都只看到有被仙道抛弃的女孩子一脸茫然或者不知所措的样子,却从来不知道仙道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天赋啊。


躲过他用全力丢过来的毛巾和杀人般的眼光,才明白那句“恋爱中的男人是不可理解的”这句话的意思。只不过,我好像后知后觉了点。


用力地在仙道那张超大SIZE的床上跳了几下,在他威胁会扁人的条件下,才安安稳稳地坐正了,接过他递过来的热可可,温暖了一下有些冷的双手。


好拉,开始了。


坦白讲,是很期待看到仙道失控的表情的,毕竟这小子老是一副吊儿郎当天塌下来都不会砸到他的样子,也不想想自己长那么高,即便不是被第一个压着,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


要不是和仙道的父母有过那么几面之缘,也许我就会认为他“自小受家庭虐待压迫所以造成这种扭曲的性格”也说不定。


仙道的父亲是那种最典型的旧时父亲,严厉而又威严,就象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一样,在他面前估计谁都不敢造次。他的母亲就是那种唯唯诺诺的小女人。无论丈夫儿子说什么都会答应。


不过,在这种家庭下长大的孩子,会成为仙道这种性格的也是异数中的异数吧。


呀,跑题了。


“仙道,你好像很紧张呀,为什么?”故意逗逗他的,看他会有什么反应。老是装着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表情,看了都很累呀。偶尔放松一下不好吗?


“你什么意思?”他的眉毛竖起来了哟,好恐怖好恐怖。


压抑住心底那种想爆笑出声的冲动,我作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仙道啊,流川好像很在乎你啊。”双手枕在头下,微笑着看着他。


6


“水户洋平!”


老师叫嚣的声音几乎要把楼顶掀翻了,但被叫到名字的那人却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慢吞吞的站了起来,顺便举起了右手。


“嗨,嗨,到。”我的耳朵又没有问题,不用喊那么大声吧。乱没气质的。偷空朝天翻了个白眼,把耳朵偷偷的卷起来,我可不想成为炮灰。


“你!”那位被誉为“湘北高校百年难遇年轻美貌头脑一极棒脾气一流深受所有男性公民欢迎”的松原老师怕不是快要从眼中瞪出火来。我在心中轻叹一声,何必呢,难得班里的男性都对我这次被她“召唤”至办公室面谈充满了嫉妒,但在他看来,却是无聊透顶。我最近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吧,最后打架不就是帮着樱木和篮球队那帮家伙“打击外来侵略者”吗?听说那个不良的头目还洗心革面的“投入篮球队的怀抱”。后面,后面就没有什么了呀。她瞪着我干吗?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坐了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


“水户同学,你有没有考虑过升学还是就业的问题?”


……?!拜托,那是三年级才应该考虑的问题吧!没错,我承认他是“成熟”了点,但还没有到那个程度吧。他还比不上阿牧。


“那个,我想三年级再考虑不迟。”


浑水摸鱼。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我注意到她正注视着自己,歪着脖子装出很专心在听的表情,事实上心已经不知道飞到太平洋的什么地方去了,“……你的父亲说要你去他那里。”


呃?有没有搞错?他可是在澳大利亚呢!


“恩?”


“他说,已经在为你办退学手续,可能在下个月左右动身。”


……就是这样,从来不肯听从别人的意见。我的手缩了回去,想张口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罢了罢了,还能怎么样?如果我不去的话,可以预见的,父亲大人他一定会以此为由断绝我的生活来源,即使我有再大的意见也不能说出来。我还是很识时务的。


灰头土脸的回到教室,差一点被蜂拥而至的男性公民压过了头去,忙不迭的迅速逃跑,到了屋顶时才真的舒了一口气。向左转,走两步,再向右晃半圈直走就是天台的栅栏了,想必是对于这里怕是闭着眼睛也能摸到边。没想刚抬脚没走几步,就一脚踩在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一下子没做好心理准备,一个踉跄眼瞧着就要和水泥地板来个KISS,幸好他的运动神经也不差,想右躲了一下,找了个肉垫。


“唔——”


“对不起……啊?”看到自己压到的是流川后,饿很快的就感到了不妙。脚底抹油刚想开溜,却被那零下45度的眼神冻住了脚步。


慢慢的挪回来,我相信无论我再怎么努力跑都不可能比得上眼前这个速度仅次于樱木的家伙。


用手遮住稍显刺目的阳光,我突然想起,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当时对他的第一感官就是“哇,这个人好厉害,竟然被樱木的头槌撞过以后都不晕的”——虽然很长时间来他也不会晕,不过看在樱木的份上,还是很给面子的。


“那个,上次,谢了。”


说起来还真是丢人,上次在医院里,待流川拿着药回来的时候,我竟然已经睡着了,还是流川他费了很大劲才把我搬回家的。不过看流川瘦瘦的,还是满有力气的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他开始找逃生的路线。


“你今天,有空吗?”


惊讶的转过头,我相信自己一定是被吓到了,那个从来不多说一个字的家伙竟然……竟然开口问他话,而且是这种邀约的前兆?!是我发烧了还是他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