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特情 ![]() |
![]()
|
特情十六 习惯是一种可怕东西,它戒不掉。 洋平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种很奇怪的境地,因为三井的存在变得太过于理所当然。在没有被上次的玩笑点醒前,他从没有注意到自己和三井在别人眼中是如此密不可分的组合。就连和樱木在一起时,自己也是作为一种类似于军师和安定剂的地位被别人视为樱木的后盾或是臂膀这样的一个角色。但是现在的他和三井,很显然在他人眼中超越了这一关系,比友情更浓密,比爱情更稳固。当然洋平认为他们跟后面的一种感情根本扯不上任何关系。 可是不可否认的,他和现在的三井至少在精神层面上有了一种同步性,这种同步是在两人根本不自觉的情况下产生的,所以这就更麻烦。过分的协调会给人一种整体而非两个个体的感觉,这在他们两人目前面临的情况下是一种危险。所以他现在经常会很担心,而这种特殊的牵挂的感觉在三井单独出去和警局联系有时会演变为恐惧。害怕他被组织的人发现,害怕合上的门再也不会被同一个人推开。 当玄关传来熟悉的钥匙声,洋平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跑进厨房开始准备饭桌。 三井进了屋径自洗了手坐在桌前等开饭,手指揉着眉心很疲累的样子。 “怎么样?” “西川那边又在催。” “切,这么性急他怎么不自己来当卧底。” “别说他了,我自己都有点心烦,我们好像一点进展都没有。” “没法子,这种玩命的事,急不来。机会是用来抓的,机遇却只能等。” “可是这样很奇怪啊,洋平。” “哪里奇怪?” “我好像习惯了这种生活。” “咦?三井寿,你可要记住,你是警察哦,不像我原本就是混这道的。”洋平用筷尖远远指着对方的鼻子。 “我知道啊,可是,时间一长,整个人在那边开始有点懒洋洋的。”三井烦恼的扒扒头发。 “那是你神经粗,换了别人早就压力过大胃溃疡了。”洋平始终对警察证事件耿耿于怀。 “说的也是,可是我真的一点不怕,也许总和你在一块,想着临死都有你这个垫背的。”三井笑着用筷子敲着碗沿,黑亮的眼睛坏坏的瞄过来。 “去你的。”洋平在桌下踢一脚。 “难道洋平你很害怕吗?” “不会啊。”你一个出去的时候就会,怕你出事,当然这个洋平绝对不会说出口。 “我就觉得你应该也习惯,因为你总是一副大冬天被喂饱了的猫蹲在屋檐上晒太阳的表情。” 喷~~~“你这混蛋想噎死我?” “喂,洋平,你有没有考虑过,既然你已经习惯了,在哪里都是干,不如干脆忘记月龙组的老大,老老实实的待在华西好了,你这种人,到哪里都会出头的。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 洋平一怔,慢慢放下碗,表情严肃的摇摇头。 “我知道,你是讲义气。但是……” “没有但是,三井,就如同你背得滚瓜烂熟的警规41条(数字我编的),义气就是干我们这行的职业道德。” “职业道德吗?说不过你。可是就算不害怕,我还是会替你担心……”声音说到后来小下去,呐呐的只有自己能听见,习惯性的又去摸香烟。 “什么?” “没什么……” “三井寿你给我去洗碗,别抽香烟又躲懒!”
黑暗的屋子里,电视机的色彩在洋平的脸上泛滥着,三井孩子气的将手上洗碗后未干的水珠全部甩到他头上去。 洋平很大气的决定这次原谅他,整个人抱着被子缩进沙发盯着电视看《跳跃搜查线》。 “怎么你今天又决定睡沙发?该换我了,今晚你去睡床。”三井走过去赶人。 “不用了,你的个子比我高,睡这个太不舒服。” 的确,自从两人加入华西,以前交错的生活轨迹现变得一致,于是一张小小的单人床根本满足不了两个成年男性的需求。洋平在注意到三井某天从沙发爬起来浑身僵硬的样子后,就开始不动声色的抢占沙发来睡,虽然第二天腰硬的根本不像是自己的。 “没关系,一边去,别挡着我看电视。”洋平挥着手赶人。 “这个真的这么好看?”三井盘起腿坐在沙发前的地上,背靠过来。 “还不错,挺搞笑的,你对这个警察怎么看?” “哪一个?你说青岛?” “是啊。挺热血的不是吗?” *“他啊,应该是那种民众心目中理想的警察。” “理想的警察啊,也就是说现实中根本不会有?” “谁让现实就是现实呢?”三井有些茫然的看着屏幕中墨绿色的风衣,或许这个男人曾经就是他心目中的目标。 “因为是理想所以才完美,去睡吧。”洋平揉乱面前的黑暗中泛着深蓝的发丝。 “我说,我们明天还是再去买张床吧。”三井整个倒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对上他的眼睛。 “你这么小的屋子还往哪儿摆?” “不然和我那张并在一起。” “那不成了双人床?来了人好难看。” “干吗要管别人怎么看?” “……” “洋平,其实双人床还是单人床是心理上的距离,而不是物理上的。” “……,知道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去睡吧。” “晚安。” “晚安。”
我居然已经退化到完全是这种对话的模式了。在现在的小妹妹面前怎么拿得出手啊。 哭泣~~~
明天我让他们去买床 笑~ 十七
從三井看上一張他認爲很舒服卻是粉紅顔色的單人床開始,事情就一直朝著麻煩的方向發展。在洋平重復了N遍這是少女床決不適合他一個大男人睡,卻被三井滿不在乎的一句,床只要睡著舒服就可以管那麽多幹嘛堵回去,他覺得自己有點要抓狂。將店裏其他的床都向三井展示了一遍,卻始終不能讓雙方都滿意的情況下,不得已按一個從進門就粘在兩人身後,眼光由開始的猜忌到狐疑逐漸轉變爲曖昧的漂亮營業員的提議,由商店負責更換了那張床的床套,終於在男性尊嚴和舒適中取得了微妙的平衡點。 暮春午後的陽光懶懶的照在身上,側面看去,給身邊的三井鑲上了層薄而亮的輪廓,益發顯得五官深刻俊朗。身邊的人潮一如往常地流動,城市始終是熱鬧又冷漠的。無數年輕人懷抱著夢想來到這裏,猶如遠渡重洋的蝴蝶,泰半侵蝕於風雨,在汪洋中滅頂,即使天堂中的小島近在眼前。若當初他沒有遇見三井,三井也根本沒有碰見他,與現在的境地相比較,究竟是幸抑或不幸?現在只盼著能打緊十二萬分精神,將任務辦好,逃出生天。只是不知到那天,洋平和三井,誰才是對方雙翼下的風。 三井點起香煙,在煙幕中打量沈默的同伴。這個在最後一年的高中生涯中,給自己以深刻印象的學弟。在一些女孩眼裏,他們同屬藍色系,如果自己表現爲憂鬱脆弱的那一面,那麽他就是藍色的另一部分,廣博與深沈。以著和其年齡不相符的智慧穩重,與那身深色的制服融爲一體,雌伏在另一種奪目的紅色之下。以至於人們想起的只是櫻木軍團,而非單個的水戶洋平。但當時的自己就已經觸碰到他本性激烈的一部分,強硬到無可匹敵。在湘北的體育場,他給他的是劇烈的疼痛,然後是疼痛過後的覺醒。在時間沖滌過後,他與自己的傷口一起結爲痂,刻骨銘心。多年後在他鄉的暗巷,在前輩的拳頭下護住的,也許是當年球場的一雙少年。 西川曾經形容他爲有著一雙漂亮眼睛的野馬,可想而知離開家鄉的洋平,是如何的桀驁不馴而又鋒芒畢露。但現在的他溫和沈穩,一如當年櫻木身邊的洋平,野馬似乎重新被套上了轡頭。但是三井很清楚,能夠調教水戶的,只有除了洋平自己,就只有生活。
“切,是佐佐木還有堂主。後面好像還護著兩個……” 三井將香煙一扔,向現場奔去:“怎麽又和上次月龍組的老大一樣,不多帶幾個夥計就出門?怎麽現在開始流行大哥微服私法記了嗎?” “你少貧了,對方人不少,小心。”
三井開始卷袖子,笑著往前走:“安啦,有我們在。” “咦~~~~~!!!”佐佐木心中先是一涼,等看到洋平先是一拳弄斷一傢夥的鼻梁,緊跟著一腳讓一個看上去爆囂張的傢夥去了牆邊悔過,終於轉過頭來看向三井,很堅決的點點頭,伸出手有樣學樣的扔到自己後面去。 三井額上爆出青筋:“你們這兩個傢夥……”再轉頭看向被佐佐木和堂主拼死護住的兩個,一位正當壯年,另一位也不過五十多,都穿著一身高級休閒服,怕是剛從某個會員俱樂部出來。雖是一派閒適,但氣質中隱隱透露出的威壓感卻騙不了人。 兩人見到好奇的三井,目光同時咬在他身上。三井看向對方越來越多的幫手,朝著兩人微微一笑,從路邊的花圃裏踢翻出一塊石頭,用手掂量掂量,狀似隨意的十幾米開外的小餐廳砸過去。隨著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就是刺耳的警報。石頭不偏不倚的砸進了緊急火警報警裝置。 看著對方被突如其來的警報鎮住,三井隨手拉起一個:“跑啊~~” 六個人將輛小車擠得要爆,逃之夭夭。
眼睛掃到那中年身上,雙方眼角光芒一閃而過,不動聲色。 佐佐木笑逐顔開,“來來,我給你們來介紹,這位就是我們大哥春上,這一位是飛野組的大哥江馬。這兩個是我手下的兩個小兄弟,三井壽和水戶洋平。” 三井洋平當即將禮數做足,眼看著江馬在春上耳邊說了幾句。 做大哥的卻只眼睛上上下下的掃了一眼,轉身就走,遠遠扔下一句:“明天到我辦公室來。” 看著一幫人走遠,三井推推笑得僵硬的洋平:“怎麽了?” “這個飛野認識我,在月龍組的時候見過面。不知道剛才他對春上說了什麽。” 三井也一驚,拍了拍洋平的肩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吧。”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