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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同居而已的故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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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 1 "你太过份了。" 仙道彰慢条斯理的擦着脸,惋惜着自己才吃了几口就报废的特色加州牛排:“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一道菜,真是太过份了。”他叹口气,冲为自己收拾桌子的待者笑笑:“其他的就不要了,牛排再帮我上一份,啊,还有甜点。”
深颜色的窗帘被轻轻的拉开,穿着围裙的男人来到床边,低头。 走廊里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一个衣着整洁,一个身上的衬衫快成酶干菜了。 男人神清气爽的走下楼梯,转个弯,来到饭厅。 楼梯被踩响是在几分钟之后。 从门口收回视线,水户洋平开口:“你不要太欺负他嘛。”
明明早上的时候天气好的很,怎么到了晚上就变成这样?
神宗一郎仔细得打量镜子里的脸。 回到房间,神拿起放在角落椅背上的西装,穿好。 在电梯里选楼层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按了十七。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一边抓着扶档努力在人缝里站直,一边看着仙道,神问。 有些语无伦次。神的脸色变了变,有些发青。仙道的话跟着就渐低了:“当然人是多了点。”
神坐在沙发上,疑惑的看着三井一路走一路把身上的湿衣服剥下来。 “我回来了。”
牧皱着眉听水户洋平解释这个新项目的市场调查报告、预算与预计回报情况。他并不是对洋平的报告有什么不满意,只是他觉得有些头痛,而且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他眉头皱得更紧,看了坐在后排的神一眼。
会后,洋平坐在牧桌前的真皮椅上,轻松甚至是有些愉快的看着牧。 进入电梯,按下十七楼,水户洋平脸上的一直荡着的笑意也消失无踪。
下午是休息的时候,至少对于神来说。上午已经把应该做的清扫工作做完了,虽然这屋子很大但并不难打理,每个人的房间个人都会自己处理,共用的地方在大家最初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分好的负责的地区。自己和洋平是勤快的人,仙道和三井也不是那种会故意拖久的人,当然懒是懒了一点儿。但总体来说每个周末需要特别打扫的地方并不多,一个早上足够有余,虽然今天洋平不在,到中午的时候也已经全部完成了,也许是平时两个人做的时候节奏反而比较慢吧,神不是很认真的想。 门铃响的时候神正坐着,三井和仙道则是在打电玩,吵吵闹闹的两个人配合的倒是十分默契,神一边感叹着一边去开门,应该是洗衣店的人来收衣服吧。 突然被抱住,神是完全是愣住了,是个女人,哭的十分伤心的女人,神的直觉告诉他麻烦来了,他看到女人的身后还有一个并不很大的行李箱。 三井和仙道看到这个女人的反应令神有些意外,嗯,怎么说呢,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怎么夸张的反应神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是两个人都有反应?神低下头,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女人取代了电玩的地位在两个男人全神的关注下坐了下来,神退至厨房泡茶前偷偷看了一眼,倒在三井怀里痛哭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轻拥着她的三井和神色怎么也说不上自若的仙道。神还是忍不住微微笑了笑,看到仙道嫉妒可还是第一次呢,可惜洋平不在错过了十年难得一见的镜头,轻轻叹气,神开始泡茶。 “对不起,刚才对你失礼了。”一杯伯爵红茶后,女人轻柔的道歉:“把你认做寿了。” “没关系,能够被与三井相题并论是我的荣幸。”神笑的很温和。 女人笑起来,微微有些脸红:“因为你们都很纤细,在男人中很少见。”房间里的三位男士脸色不同程度的微微变了变,而说话的女人好象并没有注意到,只是轻柔的继续说道:“让我觉得很怀念。” 神笑了笑,意识到这已是超过了他的立场的话题,他看看三井然后是仙道,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的有些不安,然后三井十分轻的开口:“他呢?” 神眨了眨眼,他?他看向仙道,很不善的表情,再看女士,冷漠。 “不知道,大概在找我。” 无奈的叹气,三井看起来突然变得很累,他站起身来。 “你要去哪里?”女人问。 “拿来电话,你应该联系他。” 女人的脸上哀怨一闪而过依然冷漠:“等我安顿好会通知他的。” 三井低头看她,问:“你定的什么宾馆。我送你过去。” “我没定。” “怎么意思。” “我想住这里。” “不行。” “可是……”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三井。”一直没有开口的仙道平平的开口,神觉得自己的脉搏快了两拍:“她能不能住,并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三井神色复杂得看着仙道,仙道的表情很平静,神静静的呼出一口气。 “好。”三井转向神:“现在是一比一,你的意见?” 神扫过三井,仙道和女子,他的目光在女子的脸上停下,轻轻笑起来:“嗯,不好意思,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子一愣,浅笑:“光,光·阿尔弗里德。” “神,神宗一郎,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神轻笑着转向三井:“拒绝朋友的要求并不是我的作风,而且还是女性的要求。” 三井叹了口气:“关键是洋平了。” “他不会帮你的。”神淡淡的说。 “三比一。”仙道语气平平。 瞪了仙道一眼三井转向女人微微苦笑:“如你所愿,我帮你把行李送到房间。” “我和你一起。”女士站起来:“我刚下飞机,有些累了。”走到三井身边,她回头冲神和仙道微笑:“等会儿见,神,彰。” 两人的身影消失的楼梯上,神轻轻笑起来,仙道回头:“笑什么?” “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脸色沉了沉,仙道回答的很淡:“彼此彼此。” 神无语。 仙道轻轻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多谢你了。”
洋平走进房间,看到躺在自己床上的人有些意外。 “仙道。” 懒洋洋的笑着,仙道坐起身来:“你回来的好晚,我都快要放弃了。” 刺鼻的酒气令洋平皱起眉:“又被甩了?” 仙道看着他笑起来:“为什么这么问?我象是被甩的样子吗?” 洋平叹气:“你哪次喝酒不是因为被甩?难道还是终于革命成功?” 仙道没有回答,洋平把西装整齐的挂好回头:“仙道?” 依然没有回答,洋平皱皱眉:“出什么事了?” 坐在床上的人抬起头。就算是在如此黑黯的房间里洋平依然能够看到,平时总是挂着笑容的脸上浅浅的湿痕。走过去,轻轻抱住他,洋平清楚的感到凉凉的湿透过质地轻薄的衬衫透进来。 “她回来了,就在这儿。”细细的几若不闻的声音。 洋平更加用力的抱紧仙道,轻轻抚摸他颤动的背,张开了几次的嘴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怀里的颤动渐渐的平息了下来,洋平感到仙道坐了起来,蛇一样的手臂围住颈子:“仙道?” “嘘……”轻轻的仙道的唇印了上来。 衣服一件件的离开身体,喘息声在黑暗中漫延。洋平轻抚手下炙人的肌肤:“你明天一定会后悔的。” 仙道轻哧:“也比现在就疯掉好。” 洋平轻叹:“何苦呢?” “呵呵。”仙道轻笑:“比起有些人我算是好的了。” 洋平沉默下来。 仙道轻轻吻咬着他的耳垂,淡淡的讥讽的语气:“神可一直都受到现在呢,别说你不知道。” 握住对方肩膀的手加重,洋平的声音带着冷冷的协迫:“有些事不说出来会对大家都比较好一些。” “那就让我住嘴。” “乐意之极。”
气氛有些古怪。 神的样子看起来好象没有睡好,整个人没精打彩的,好象还有些熊猫眼;洋平的样子和平常一样,只是神情中的疲意……三井转头看仙道,和光两个人正在聊天的仙道是看起来最正常的,但是三井不用猜就知道,他的心情绝对没有平面的看起来的这么平静。 三井看向光,有些发呆。她起来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很多,这是肯定的,三井知道她目前的身体状况瘦是很正常的,但是她的精神看起来却相当不错,除了昨天最初的一场有些歇斯底里的痛哭。三井皱眉,肯定发生了些什么。 “你联系过KEN吗?”发觉之前他已经问出声了。 “是的。”她回答,一边的仙道皱了一下眉。 “他怎么说。” 她沉默了一下:“他今天到。” “什么?!”三井看仙道一眼,两人同时闭上嘴。 “他说他会乘他能赶上的最早一班飞机过来。” “你什么时候和他说的话?” “昨天晚上,11点左右。” 三井看到仙道吃惊的表情,他问神:“知道11点后从凤凰城到东京的最快一班飞机是哪一班吗?” “凌晨2:17。”看到众人吃惊的目光,光的表情变得有些冷:“他上飞机前通知我的。” 仙道的表情变得很有意思,三井很有兴趣的发现洋平的表情也变得不是很自在。他看了一下表:“现在是10:37,他几个小时后就到。”他抬头,光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扫了室内的其他三人一眼,三井笑着站起身:“既然下午有客人要来,不如我去买一些菜吧。”他顿了顿,看看没有什么反应的众人,问光:“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女士点点头。 大门很响亮的关起来之后,洋平懒洋洋的对神开口:“你好象一早有去买过菜吧?” “嗯。” “是他和你一起去的吗?” “对。” “原来如此。” 从三井开口后就一直很反常的沉默的仙道这时站了起来:“嗯,我出去散会儿步。”他向门口走了两步,停下,回头看了看还坐着的两个人,然后不知是向着谁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转身走了出去。 洋平没有动,不过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坐在一边的神从一早开始就绷着的神经松了两转,他叹了口气,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猛的站起来。感觉到神的疑惑的目光,他尴尬的笑了笑:“这茶已经凉透了,我再去冲一壶。”然后在神带点忧伤的眼神中走向厨房。 片刻后,洋平再次出现在客厅里,脸上的表情尴尬得无以复加:“啊,我忘记拿茶壶了。” 然后客厅里爆发出自那位女士出现后的第一阵笑声。
那三个人一起回来是意料中的事,神和洋平很有默契的接过三井和仙道中的马夹袋去厨房准备了,三井一声不响的上楼。 当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仙道开口:“其实三井说的没错,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光的表情看起来好象没有在听仙道在说什么,她有目光有些茫然的投注在三井消失的地方,细细飞起的眼尾里藏不住顺从的绝望。仙道注视着她,温柔的痛苦在心里一点点泛开,如果他能够的话,如果他可以的话,他……他叹了口气。 “光。”他轻唤,拥住女人的肩膀向厅里走去:“你的身体还太弱,这来坐下吧。” 女人象个美丽的娃娃一样任仙道将她安置在沙发上,顺从的端着被送到手里的杯里,热气腾腾的味道钻进鼻子里有些痒,她回过神来:“热可可。” “我记得你喜欢可可。”仙道顺口回答。 “谢谢。”她笑笑,仍然带着伤感的味道:“你一直都是很细心的人。” 仙道沉默了一下:“还好。” 她小小的喝了一口,有些烫但又不会伤到舌头的感觉,她最喜欢的温度,她捧着杯子出了一会神:“他冲的可可也总是这么好喝的。” “嗯?谁?”仙道不解。 她的脸上红了一红,意识到不知不觉得把心里想的话给说了出来,她摇摇头:“没什么。对了,你刚才对我说的是什么,我没注意。” “什么什么?”仙道散散的摊在沙发里问。 “就是刚才在楼梯边上的时候。” 仙道垂下眼睛:“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在这种时候做长途旅行对身体不太好。” “没关系的,我出院时问过医生,只要保证足够的休息与营养就不会有问题。” “还是太勉强了。” “彰。”她笑起来,用那种他一向都无法抵抗的带着撒娇与淘气的口气:“你从以前就喜欢瞎操心,我还以为这些年你会好一些呢,谁知道比以前更厉害了。” 仙道也笑起来:“不是我瞎操心,是你太脱线了,三井那时候多少次被你吓得心脏衰竭。” “是啊,他比你还罗嗦呢。” “他只是太过在乎你而已。” 她没有说话,似乎又沉侵在那一条回忆的河中,突然她问:“我是不是很坏?” 仙道深深得看着她,仍然和几年前离开的时候一样的美丽,幽深的眼睛也同样是那么清彻,他说:“不,你不坏,一点儿都不坏。” 她高兴的笑了,而他忍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眨眨眼,他顿了一下试图问的更清楚一些:“为什么要把孩子打掉?” 象是被突然吓到的含羞草,她的表情关闭了起来,严肃的防备的目光在仙道脸上巡视。因为是休息日而没有把头发修整的立起来只让它随意的散在肩头,仙道的脸上有的只是最真挚的关心与一些她长久以来刻意不去在意的情绪。她的表情柔和了下来,又是那种淡淡的哀伤的感觉。 “我只是还不死心罢了,仍然想抓住那些其实已经被我放弃了很久的东西,我只是……”她轻轻的有些哽咽:“我只是还爱着他罢了。” 仙道轻轻的以不会惊吓到她的温柔坐到她的身边,拥住她,他的声音是发自心最深处的温柔的声音:“他会理解的,我知道,我知道,他一定会理解的,因为他一直都是这么的爱你。” 她静静地伏在他怀中,温顺得接受他的安慰,甜美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苍凉:“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会变成这样的,可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我知道,我知道。”紧紧拥住怀里的人,仙道感到自己的心里苦涩的涟漪漫漫的晕开:“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他喃喃的说。
肯·阿尔弗里德爱他的妻子爱得快发疯,任何人只要看到他们在一起五分钟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水户洋平有些发呆得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象只特大号牧羊犬一样紧张的在女人身边问长问短,女人的表情有些厌厌得,但在这浅淡的表面下眼睛却闪出生气,与看到三井时完全不一样的生气,一种女人的骄傲的感觉。他有些发呆。 神看着洋平靠在门上盯着光出神,他皱着眉打量在客厅里坐了一围的男女,淡淡的妻子,紧张的丈夫,态度完美的朋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回头看洋平,还在出神,眼光却远远得落在了不知何方。他拍了下他的肩轻声唤:“水户。” 洋平慢慢回过头来,神不由得微微退缩,眼前人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野羁凶猛。神深深吸气,洋平深深地看着他突然转开头,神慢慢地吐口长气。洋平问:“什么事?”已是平时的温和的声音。 “嗯……”神飞快的回想自己唤他的目的:“啊,我有点忙不过来想请你帮我一起准备晚餐。” 洋平回过头,象平时每一次听到神这样的要求时一样的笑了:“好啊,还差多少。”说着一边利落的开始卷起袖子一边向厨房走去。 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感到心跳回复到正常的速率,向客厅又投去最后一眼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影响了洋平的情绪,却有些意外得看到三井带着种了解悲悯的表情看着这边,在视线相交时冲他笑笑,象突然被扎到,神飞快的转身离开。 神脸上受伤的表情并没有逃过三井的目光,他有点同情他,真的,他很同情神,当然还有洋平,仙道,还有他自己。特别是现在,坐在这里,坐在他最爱的女人的身边听她的丈夫对她关怀备至,还得表现得象是一个最好的朋友应该表现的样子,他觉得很累。 他抬起头不意外的看到光正看着他,表情担忧。他转开头,往沙发角落里更靠了靠。 “寿。”他听到她叫他,没有理睬。 “寿。”她的声音加强了一些,他感到坐旁边的仙道捅了捅他。 “什么事?”他抬起头故意不去看她,厌厌得问。 “你看起来不太有精神,是不是不舒服?” 他看向她,真诚的关怀的目光,好朋友,他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感觉,三井闭上的眼睛,感到仙道扶住了自己。他努力的深呼吸几下,睁开眼,看到她的目光的深处熟悉的光芒,他转开头:“没事,只是有些累。” “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你,看起来,很累。”肯,光的丈夫操着不太流利的日文问。 三井看向他,典型的美国人的脸,有些粗糙的英俊,象本翻开的书似的上面写着关心,他笑起来:“是啊,我是觉得有些累。”他说着站起身来:“我去休息一下,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转身离开。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仙道和光不由的沉默下来,感觉到房内气氛的突然变化,肯有些不安的问:“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仙道回过神来冲他抱歉的笑笑:“不是你的问题,是他这一阵太忙了,有点睡眠不足。”他说着故意的瞄了光一眼:“再加上还有人突然冒出来给他添麻烦,当然会累了。”这么说着就带了笑意。 “仙道彰。”一边光已经丢了靠垫过来:“你敢说我是麻烦。” “咦,你以前没听我说过吗?嗯,一定是我忘记了。你一直都是大麻烦耶。喂,不要丢那个~~” 肯目瞪口呆得看着面前两个人的全武行,确切的说是自己妻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暴力行为,几乎说不出话来。直到一手只搭到肩上才震惊的回过头来,是那个笑的很亲切的男人,是叫,对,叫水户的正站在他的身后一脸见怪不怪的看了还在运动的两人后对亲切得笑着对他说:“你不用在意,仙道是那种特别会激起别人虐待冲动的人,等熟了你就明白了。”说着洋平耸耸肩:“反正他乐在其中。” 肯原本已经很大的蓝眼睛睁得更大,几乎是下意识的拉开与洋平间的距离,洋平象是根本没注意到,仍然很友好的对他笑着说:“晚餐已经好了,我是来通知你们的。”然后站直身子若无其事的走开。而可怜的美国人更加吃惊的发现原本似乎斗得忘我的两个人竟在这一句话之后神奇的安静下来,象是刚才那么大的嘈音并不是他们发出的一般开始讨论哪种酒更适合今天的菜色了。 而当终于想起自己的丈夫的光来到肯身边的时候,已经呆掉的美国人唯一的反应是:“我从不知道你这么有活力。” “欺负仙道并不需要体力。”很顺的回答着,光根本没有注意到丈夫明显的退缩,拉着他向餐厅走去。
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后门被推开,三井从手上的书中抬起来,洋平端着一个餐盘走过来:“感觉好一些吗?” 三井不语低头又重回书中的世界,洋平也只是将拖盘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转身离开。 三井突然抬起头:“她……他们……”他犹豫的看着洋平。 洋平回头看着三井,有些可怜他,于是把本来决定要捉弄他的话咽了回去只说事情:“他们夫妻会在日本留一段时候,大约两周左右,肯决定乘这个机会休个假。我和神邀请他们住在我们这里,他们也同意了。” 三井吃惊的看着他叫起来:“你疯了!你不能这么做。” “已经做了。”洋平毫不在意。 “上帝。”三井低呼:“我真不敢相信他们两人竟然也同意。” 洋平只是笑笑,三井的头向后一仰:“你真是太过份了。” “不要这么说嘛,没有人反对噢。”洋平很无辜的说着然后象是想到什么笑起来:“除了肯看起来似乎有些水土不服。” 看到三井疑惑的表情,洋平笑意更浓:“确切的说是对这房子里的空气水土不服。” 三井看着洋平表情复杂,然后他轻叹一声说:“我真希望这周能快些过去,每年这时候你总是做些让人受不了的事。”毫不意外的三井看着洋平脸上的表情突然被平白代替转身向外走去,三井又问了一句:“这次你还是要去吗?” 看着头也不回离开的洋平三井放下手中已经被忘记的书,他走下床来到窗边,窗外半盈的月亮已经升到五层楼的高度,看起来象是一张半笑的嘴,三井冷笑。
仙道倒了一杯,拿在手中轻轻晃了晃:“好香。”他赞一声喝了一大口,冲三井笑道:“你对酒的品味果然没话说。” 三井失笑,这个皮厚的家伙,呶呶另一只空杯:“我的呢?” “你的?”仙道不解的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暗笑,带着好似劝说幼儿的口吻说:“先吃饭,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 三井呆看他几秒然后顺从的过来吃饭,仙道的嘴张的老大。 “喂。”三井叫他。 平局。 三井低头吃饭,仙道抬头喝酒,房间里除了唏哩呼噜哗哗声外静的很。 神做的东西味道真是没话说,三井边吃边想,他没有去考厨师证真是有些可惜了,不过如果真的做厨师的话大概就违背他努力学厨艺的初衷了吧。三井不由笑了起来,真是个浪漫到骨子里的家伙,倒是白白便宜自己这种沾光的人,呵呵,呃…… 仙道吃惊的看到三井突然倒在地上爆出一阵仿佛要断气一般的剧烈咳嗽,他急忙过去为他顺去,但,这是他听错了吗?仙道不由凝神细听……这个,他狐疑得看着三井,神很小气吗?他不觉得啊。 三井艰难得从地上爬起来,决定神的事以后少操心。他闭着眼睛接过仙道递过来的杯子,一口下去差点喷出来:“为什么是酒?” “你房间里只有酒啊。” 额头青筋乱跳,三井象看怪物似得看着仙道:“你不知道酒会刺激气管吗?” “是吗?我真不知道,抱歉。”仙道诚恳的说。 三井几乎脱力,他知道仙道说的是真的,但有时候这种常识白痴真的很让人受不了,一手指向门,三井吐出一个字:“水。” “你等一下。”仙道起身向外走。 “盘子。” “噢。”仙道回来拿起用过的餐盘走出去。 三井长长的出了口气,真累人,然后他笑了起来,仙道的确是个体贴的人。
仙道站在那里,半靠着门框手中还拿着盛满水的杯子,目不转睛得看着站在窗前的人。三井站在那里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从仙道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那里盯着窗外发呆,甚至没有注意到仙道已经进来,而现在仙道觉得他靠在门框上的背也已经开始发痛,三井却依然动也没动一下。 仙道看着三井,觉得他的背影在没有灯光的房间里,映着有些阴黯的月光,看起来很苦。走廊里很静,仙道疲惫得把头靠到门上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他根本安慰不了三井,而三井也无法抚平他的痛苦,他闭上眼睛。 很静,房子里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就象没有人居住的地方。 仙道猛的睁开眼睛,三井还站在窗前,背影依然很苦。仙道紧紧的闭上眼又猛的睁开,他吐出一口气,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得在发抖。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到三井身边把水递给他。三井没接,只是转开头。仙道轻轻把杯子放在窗台上,无语的站了一会儿,拍拍三井转身离开,却被抓住:“三井?”他疑惑的回头,却看到三井带着泪痕的脸。 摇摇头,三井无言的抓着仙道的袖子,将头埋入臂弯里。仙道默默得等着。 他看着三井在颤抖,他知道三井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觉得如果他能拥抱他一下的话也许他会平静的更快一些,只是他做不到。仙道不知道如果自己伸出的手去,到底是会拥住三井还是会扼住他。他不知道,所以仙道只是默默的任三井抓住自己的衣袖轻泣。 良久,三井终于不再轻颤,他抬起头,依然带着泪迹的脸却已经回复了清明的神情:“谢谢。”他说。 仙道将衣袖从三井手中抽出,盯着上面的湿痕看了半天,轻轻叹了口气:“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三井淡淡的问。 愤怒象突然窜起的火焰照亮仙道的脸,他一把揪住三井的衣领:“你这个懦夫!不试又怎么会知道有没有用?” 痛苦与嘲讽爬上三井英俊的脸,他平静的看着仙道:“会不会有用你和我一样清楚。” 仙道慢慢的松开手,是的他知道,四年以前当她离开的时候他们就都知道的,结束了,三个人之间的发生过的或是根本就还未发生的事都已经结束了,只是事情早已过去,人却无法放手,她、他和他,三个人至今都没有放手。 仙道的目光变得迷离:“她到现在都爱着你,甚至,甚至……”他无法说出口,这实在是太过残酷。 三井闭上眼睛,是的,他知道,那个孩子,那个无辜被扼杀的孩子。以前他曾经想象过如果他们有孩子会是什么样子,是否会有她的眉,他的眼,他们又会是如何的去爱他。在知道她怀孕的时候,他心痛却也心喜,那是她的孩子,纵然不是他的,他依然会去爱,他已经开始去爱了。然而,她杀了他。 当他从电话里听到她这么说的那一刻,他觉得的他也死去了。四年前已经死去过一次的心又重新死了一次,象是一个从现实中逃入梦乡的人又在梦乡被杀死了一次。 他无法原谅她,却更加无法原谅自己,因为他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的错。早在四年前就已经犯下的错。只是他依然爱她,在看到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看到她脸上的泪的那一刻,他明白,自己依然爱她,此生不变。 然而,她变了。他知道,他知道仙道也看出来了,她变了,她的心已经悄悄的变了。肯,那个美国人,他已经开始占据了她的心。是的,也许她也知道了,所以才害怕吗?怕会爱上他? 三井苦笑,这不是他一直以来的希望吗?从四年前看着她的飞机起飞的时候起就在祈盼的吗?为什么会觉得苦呢?如此的苦。 三井睁开眼睛:“你知道吗?”他说。 仙道茫然的看着他,三井悠悠的说:“我觉得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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