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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警官往牢房里走,结着铁栅栏的房间一个一个的向后移去,我的感觉就像在参观动物园。时不时的,我歪头看看旁边的笼子里的犯人。他们听到了脚步声,在我经过的时候抬起头来盯着我,眼珠随着我的走动而移动,盯得我毛骨悚然。有的还往地上啐口唾沫,昂着头一脸挑衅与不屑。 “啊,还远么?” 我这么问着带路的警官。 他必恭必敬的回答我,“不在这里,在最里面的地下牢房。像他那种杂碎不能放在见得着阳光的地方。这是我们的规矩。伊鲁卡警官。” 果然,下了几层楼梯后,又有一些牢房出现了。起初的几间是条件相当好的,类似于办公室的房间。再走,就仿佛是从人间到了地狱。从各个洞黑的牢房中传出的,是几不可闻的呻吟。 “混蛋。。。” “他还没认?” “没有!!” 带路的人和他说起话来。与其说他像警官,还不如说他是罪犯。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逃狱出来的。 “伊鲁卡警官,就是他了。那个特大案件的真凶,三年了都没招,牙根子特硬。” 我向里面望去,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倒是带路的那个人很热心的打开狱门让我进去,然后自己把门锁上之后径自上前去,不知从哪里拽出一个身影来,像拎狗一样拎到我面前。 “伊鲁卡警官,就是他了。旗木 卡卡西。”
“把灯打开。” 那个警官支吾了几声。没有动。 “怎么了?把灯打开。没听到吗。” “啊……报告!伊鲁卡警官,地下狱房是没有灯的……” 我沉默了。 原来我就曾经听说过,在地方的牢狱中有设计相当残酷的牢房。这些地方常年没有阳光和灯光,而且潮湿,普通人在这种地方待上两天精神就崩溃了。这些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设立的。 我心知肚明。 逼供。 “……把他带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但是,伊鲁卡警官……” “这是命令。” 有时权利的阶级性就是这么好用,只需要一个眼神四个字,职位比你低的人就会乖乖的唯命是从。而这个职业则将这个特性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打开刚进来时看到的类似于办公室的房间。 这是个封闭的房间,周围的一切是雪白的,和刚才的牢房完全相反,但却一样的可怕,令人发疯。 “伊鲁卡警官,这个……” 带路的警官招呼我,我走进隔壁的房间里。那里的装饰也都是白色的,但不同的是,有一扇窗户,不算大,但位置很高,像个月亮一样挂在接近屋顶的地方。 那个人就走了进来,不用我招呼就在我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轻车熟路。 这时,我才看清了他。 挺纤细,一点也不像我所想象的能犯如此大的案件的罪犯。带着手镣的手捂着眼睛,那双手上戴着灰色的手套,但当他放下手的时候,那铁镣哗啦一下子往前滑去,露出一段被硬家伙折磨成紫红色的伤口。 模样还是看不到。他戴着面罩。我不知道这样他还能否呼吸的顺畅。在额头上有一条头带连同一边的眼睛一起,遮得严严实实。 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此刻是闭着的,过了一会才慢慢的睁开,但是只分开了3分之1,半睁不睁的样子。 搞了半天,我还是对他的外貌一无所知。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他的目光从桌面上慢慢的往上移,投在我身后的墙上,完全忽略了我,最后把目光定格在那扇透着阳光的窗户上。很出神的望着。 有点气恼,毕竟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如此的忽略过。但是,出于身份的悬殊与可笑的所谓“你是罪犯我是警官”的高傲感使得这种不悦减淡了许多,我也就任由他看去。一种所谓的俯视感在心中滋长,哼,真可怜,居然连阳光都捞不着见。赶快看吧,说不定我走了,你就再也见不着了。 过了好久,他还是望着窗外,“你叫伊鲁卡啊…” 说罢,眼光移了下来,聚焦在我的脸上。 那是一只淡青色的眼睛,颜色很淡,像是很清澈能够见到底似的。周围的白色墙壁在他的眸子里映出几块亮斑,显得更加沉静,像是夏天的晚上,有几亿颗星星投影在河中一样。 我不得不承认,那是只很好看的眼。
罪证 2 罢了,罢了。我今天不想审讯什么。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只眼睛影响到了我,那实在不象是犯罪者所拥有的眼睛。 “你……”我本想随便问点什么的,却发现不知该跟犯人——啊,不,应该说是嫌疑犯——说些什么案件以外的东西。如果我问他“今天午饭里有土豆吗”之类的,我估计他会把我当成土豆。 由于我的没话,很残酷的,他又要被带到那个见不到一丝光的牢房里去了。 “他是个危险人物。”带路的警官这么跟我说着,“同牢房的那几个人都让他带坏了。一个个的,顽固的很,就是不肯认罪。” 我停下脚步。 “哦?”有意思。 “他自己也一样,怎么都不认。很狡猾。上一界的……啊,就是您父亲,也是因为这件案子迟迟没破才递的辞呈。” 我的嘴角弯了起来,像是刚拿到执照的猎人发现了列物一样的兴奋。 “那,我还是要再会会他喽。“我对那个警官说道,”去把那个案子所有的资料整理出来,我马上就去看。“
所有的线索全都表明,这件案子是他做的。但是所有的只能作为调查参考,不能当成呈堂证供。现在,只要他认罪,一切都可以得以解决。 上面已经下达了任务,如果无法在半年之内破此案,就自动递交辞呈。 只要他认罪……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念头。只有用它了。有些罪犯嘴硬的很,反审讯的能力也很强,说不定他就是这种人。不对他用刑,他是不会招的。 我笑了笑摇着头把这些念头从脑子里摇出去。 那还算什么警察?整个土匪。不是吗。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慢慢的吐出来。我还是决定要去再见见那个人。
”你来了啊,伊鲁卡警官。“很平静的声音,一点也没有被冤枉的惊怒或是犯罪的惶恐。那在牢房与走廊上传着,碰撞着,显得很悠长。我却在想,他的眼,会不会像恒星那样,在无光的夜里也会闪亮呢。 ”你放心,我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的。” “哦。那么,是什么情况呢?是关于案件本身呢…还是关于这个警局本身的利益呢?” “你……!”我深吸了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我不会跟你争论什么也不会对你做什么,请你不要对警察抱有抵触情绪。你有请律师的权利,无论结果如何——这有可能会影响到下面的进行——但,我还是会说,你将在12小时之后,离开这里。” 他听了之后哧哧的笑了,惹的同牢房的其他的人也跟着笑起来。笑得轻蔑。 “3年前,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我心里一惊,“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不懂么?伊鲁卡警官。”他似乎是站起来了,我听到了衣服互相摩擦的声音,和铁镣彼此碰撞的声响。“还是说,你有懂,但不想听?” 里面有人向地上很大声的啐唾沫。 3年,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犯罪嫌疑人,被关了整整3年?在这种地方?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3年,如何解释?执法的人犯法,我还有什么立场与优势来审讯来了解情况? 当时,我真切的慌张了一下。 “我凭什么相信你所说的话?3年,如果你真的在这里呆了3年,那你如何解释,你的精神还如此平静?普通的人,别说犯罪与否,在这里最多也只能呆两天。你这个谎,撒得也太没水准了吧!” “啊…看来你还不是那么没大脑的啊…”他还是那种口气,好象一切都不关己事的样子,“普通的人,只能呆两天。看来你很清楚,这个房间是干什么用的。也应该很明白它是用来招待什么人的。但刚才,你并没有对于我被从这里带出来,又被带回到这里来产生过任何疑问与阻拦。只看该看的东西,只管该管的事。看来以正义感著称的你,在警界还真是块‘可塑之采’啊。” “凭什么相信我说的话?说到底,你还是当我是犯人。这样的观念在指使着你,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过了一会,门吱噶的开了一条小缝。进门的警官胆战心惊的探进半个脑袋来,“伊鲁卡警官……?” “没事!”我深呼吸了5次之后才说出了这句话。 他又待了一会,看了看我确实是强压了下来才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您为了什么事生这么大气啊……”他讨好着笑着。 我停住了动作,越想越生气。“混蛋……”我从笔筒里抓出一只笔来,转了转,却没有往那个案件的记录上写什么东西。只是紧紧的抿住了嘴唇,那个警官又想知道我怎么了又害怕不敢问,于是就看我不注意他,偷偷摸摸的凑上前来。我碰的一下子把笔拍在案上,着实的吓了他一大跳。 “去把有关旗木 卡卡西的审讯资料全部的找出来!快!一刻都不准拖延。” 他立刻立正,“是!” 几分钟后,他抱着一大摞的东西来了。 “报告,伊鲁卡警官,三年的资料全都在这儿了。” “少了一份就拿你问罪!!” 他很惶恐的样子“不……不会的。三年的审讯记录全都在这儿了。一天都不差。” 我沉默了。 “……伊鲁卡警官……?” 我抬起眼来,锐利的目光直盯着他。 “原来,他真的被你们关了3年。” 他一愣。但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还有,一件事。”我双手互相交叉握着放在下颚上,“你是故意告诉我的吧?警官。” “啊……?” “不必在演戏了吧?你是故意暗示我,又故意说露了嘴的。不是么?” 他抓抓头,“被你发现了啊。看来卡卡西这次期待的人,没有看走眼呢。” “不过,有件事我说明一下——啊,虽然挺难堪的——说露了嘴,不是我故意的……” “看来,你是来测试我的?” “啊,抱歉,我只是不太放心罢了。” 我看了他一会儿,“你叫什么名字?” “月光疾风。伊鲁卡警官。”
罪证 3 “那,你和旗木 卡卡西是一起的?” 他只是笑不作声。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您我们的关系。要知道,先前——就是他进来之前——我们是不认识的。” “那么,你们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的目的,我不知道。但我的目的是,希望你把他救出去。” “他12小时之后就会被放出去的。” 他低下头吭吭的笑。“您认为……啊,算了,我换一种问法。您觉的,这三年来,他在承受的是什么,他现在的样子有可能什么样的?” 我想起了他的面罩头带和手套。 我的脑海中只有三个字。用私刑。 没错。这么说来,如果他被用了刑而且有伤在身上的话,一旦放出去,警局会有极大的麻烦。那么,他三年都没有被放出去,其实是因为这个原因的? 在刚抓进来的时候被打的太严重了,在12小时之内根本不可能痊愈?后来又有拷问?又有用刑?还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强壮的身子,在12小时内没有认,这些所招来的罚与痛苦早已拖延到了法定时间以外,于是他们就将计就计? 我抿起嘴角,牙齿在里面咬住了口腔的侧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来。 “那么,你所指的‘救他出去’是要我劫狱?” “不是劫狱。” “那我如何‘救’他出去?一个关在牢房里的重案疑犯?一个对警局来说不可以放出去的人?我看过了这些资料,各种指标都有倾向他。” 他从我的笔筒里拿起一只笔,眯起眼睛来细细的看着,像是在欣赏一个古董。“如果他是无罪的呢?” 我回过头来。 “如果我说,他只是只替罪的羔羊呢?”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种东西,”他拿起了一份测谎结果和其他的几份材料来,很随便的刷拉刷拉的翻了翻,“怎样就可以让机器做出一份自己想要的结果,请您稍稍的往歪处想象。之后,您还会相信它的准确性吗?” “你太在乎一些事了。伊鲁卡警官。” “你是指什么?” “这需要你自己想的。我说是没有用的。伊鲁卡警官。” “……说实话,我真的很担心,他的选择会不会给他带来灾难。”他把自己擅自拿走的我的东西放回了原位,立正了向我行了个礼,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再见,伊鲁卡警官。” 那个叫做月光疾风的人走了,剩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替罪羊? 如果他没罪的话,那么,是什么人设计的这些,他又是在替谁顶罪呢?如果他没罪的话,为什么现在还会这么冷静这么坦然?如果他没罪的话,他又凭什么为哪个谁顶着不属于他的罪名?如果他真的想替哪个人顶罪,又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认呢? 混蛋。。。 我将头发向后捋去,顺势将头躺在了椅背上。 有太多的矛盾在这个叫做旗木 卡卡西的男人身上出现,又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在他的生活中存在,令人匪夷所思。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东西,又是谁在掌握着。 旗木 卡卡西。 警局。 这两者究竟是哪一方可以相信,哪一方才最接近真实? 在这之前,竟能让警局里的人为自己办事,旗木 卡卡西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他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自己逃走?如果那个月光疾风所说的有50%以上是真实的,那为什么他自己不帮助旗木卡卡西逃出去呢?从他的谈吐和才智能够看出来,这个人不简单,最起码,他的能力早已超出了他现在的职位。 那么,他是原本就在这个位置上,还是因为某件事而被调职了? 如果是前者,很可能他是怀才不遇而对警局有所不满。但,这个推翻。刚才的几分钟中,那种大胆和心细,他很会制造机会把握机会,像他这种人是不会怀才不遇的。 以他现在的能力,把疑犯放走,然后再编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使自己摆脱嫌疑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后者,更不可能。 因为他是个如此小心谨慎的人,对人的察言观色可谓是高手。他不会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应该是类“事不关己,无动于衷”的人。 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烦躁至极,我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上有用没用的零零碎碎哗啦哗啦的做自由落体。我本来就是个热血的火暴性子。一直要我冷静、控制,简直要了我的命。 说到底,都是那个旗木卡卡西闹的! 我坐不住了。起身。再去一趟那个地方。 混帐家伙。 他当我刘备,三顾茅庐啊?
罪证 4 我站在牢房的门口,却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旗木卡卡西。” 我说道。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拖着脚镣走出来。我想,是不是我的声音不够大,他没有听到的缘故?于是我又叫了一声。 “旗木 卡卡西。” 牢房里安静的出奇。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就连之前其他疑犯的起哄的声音也没有出现。 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被调了房间还是被放了出去。虽然这是最不可能的事。 我从口袋里掏出特地带过来的电筒,打开来向里面照了照。他坐在离牢门不算近的一个类似于床的物体上。只有他一个人。 我想了想,确信他对我的安全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于是把门推开,然后锁住,走进去,把电筒倒置着放在那个床面上。电筒的光直射房顶,然后再被灰色的水泥反下来,淡淡的包围在身边,形成一层色温很高的雾,周遭的其他东西反而看不分明了。 这种气氛很适合讲鬼故事。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来。 他低着头,像是睡着了。我想,如果现在他慢慢的抬起头来然后做鬼脸,一定会把我吓一跳。 那头银色的发动了动,果然慢慢的抬起来。我有点心惊胆战的看着。 但他只是轻轻的抬了一部分,让自己的眼睛能够看到我的脸。结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恐怖。电筒的光斑在眼珠的下部浮动着,我觉得那样的眼睛像是透明了,虽然看不出颜色来,但我知道,那一定还是淡青色的。贼好看的一只眼。 “刚刚,叫你了。” 他看着我,似乎在等下面的话。 “为什么不回答?” 他没有做声,只是把眼低下去,看着电筒。高色温的光斑几乎占据了整个瞳孔。我发现他的眼睛下面有很浓的黑眼圈。 “你又把光带来了啊…” 他张了张嘴,声音很可怕。 好象是唱了几天的歌后的感觉,又像是一直都没有喝水的感觉,只有气息摩擦喉咙的声音,他说得很费劲,声音也很小,但却坚持说完完整的语言,而不是平时口语的简略说法。我终于明白了他没有回答的原因。 “…看来,你总算是带来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了。” 我想我大概有带点什么对喉咙有好处的东西的。但摸遍全身的口袋,找到的只有两节电池。 他看着我手上的电池,费劲的说道,“我很感谢你找东西给我喝,但可惜的是电解液是唯一几种我喝不来的东西之一。” 我听的比他说的更费劲。本来声音就小而不清晰,再经过面罩的过滤,入我耳的,只剩只字片语了。 我伸手把他的面罩摘了下来。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天!是谁、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面罩的底下,根本就看不出皮肤原本的颜色,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淤血伤痕。嘴唇很干,起了一些白色的皮。 其实不用问,我就已经知道是谁和把他打成这样的原因。我不是个不经世事半步不出房门的大少爷,对于这种事我早有耳闻。只是,到了今天,我才亲眼见到,这种刑罚,竟是如此的残酷。而这时,我也明白了他带面罩的原因。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什么人给带上的。自己摘不下来。 那么,在其他被隐藏起来的部位上,会不会也掩盖着其他的伤痕呢?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急切的探知这些,但我就是想知道。 我急忙把他的头带摘了下来。一道很长的伤疤纵在他的眼睛上。那只眼睛闭着,疤痕就这么严丝合缝的嵌在那里,那只本应该和旁边的一样好看的眸子上。我伸手想去触碰那道伤疤,但发觉到不合适,便讪讪的收回手。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以前我试着逃出去的时候自己弄的。” 他平静而坦然的说道。 自己弄的。 我只听见这几个字。 然后他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了这道伤痕,他到底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痛,他都没有说,像是早就遗忘了一样的,然后对问起它的人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仿佛这当初真的就是不值得担心的鸡毛蒜皮的小事。筋骨连心。每一寸的伤口都会痛的钻心。这种事情每个人都知道也亲身体会过。而他就这么一句带过。轻描淡写。 我突然发觉见了这几次面,他从来都没有向我提过那些人虐待他的事情。甚至连一句暗示都没有。完全就像是无所谓一样。 又一次的,面对着他,我觉得无话可说。 我们的身份好象调换了一样,他是伟大宽容的好人,而我是猥亵卑鄙的小人。 我觉得抬不起头来。 “你……” 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试着逃出去?” 我又回想了一遍他刚刚的话,终于找到了该说的内容。 而现实是,以他现在的状况,我出于人道也实在是不适合再问什么问题了。 “我……叫人先送点药和水来给你。” 我拿起电筒起身离开。而他就像个看着喜欢的东西被拿走的小孩子一样,眼睛跟着电筒移动着。我停住又走了回来,把电筒放在他能看的见但够不着的地方。 离开的时候,我在想,他银色的头发和淡青色的眼睛在阳光底下,会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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