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堤迷霧

 

 

 

 

 

我確信事發前我們完全清醒,甚至從來沒有那麼清醒到貼近原始意識。
卡卡西的肩膀與手臂是全身最漂亮的地方,稍微削窄,肌理勻稱,比不上自己魁梧亦非弱不禁風。在他用力攀著我時帶著緊繃與年輕的曲線。
「有沒有看過兩條蛇糾纏在一起互相吞食?」我問伊魯卡。「當時,週遭可能變成荒原,可能變成深海。」
我和他如野獸扭打,試盡本身擅長的體術去制服對方。可笑的是輸家也許得負起傳宗接代的責任。
吸吮他脖子時被他扯住頭髮,很疼,所以我咬他作為報復。卡卡西的呻吟令人無法想像,我相信沒人聽過他發出如此多聲響。戰鬥裡,他的動作總能瞬間由極小放至極大,殺敵於無聲。

剎那間,我覺得自己走上了空無一人的堤岸,河上濃霧瀰漫,另一側森林廣佈。涼爽、彎曲,向前向後都只有我存在。我懷疑卡卡西也一直孤單地走在這兒。

阿斯瑪默默凝視酒裡剛缺的月。
「你知道嗎,最後一刻,那混蛋竟然喊四代火影的名字。」
伊魯卡已經聽不進其他交談笑鬧了。
「四代火影的名字……我恨不得給他幾個耳光。」

三點整,阿斯瑪赤裸走至窗口沐浴月光,四肢自然舒展,渾不識扭捏為何物。
屋內,卡卡西側睡著,陷入軟軟被窩,以手及棉被遮住臉。他渾身因失溫而打顫,一點也不像剛剛得到高潮,反而像交歡中被挖去幾塊血肉。
「你要看免費的看多久?」男人闔眼,吐了個煙圈。
「唉呀?」疾風翻身落在窗檻上。「沒有手銬跟嵌刀片的皮鞭,有點失望。」
「原來你白天睡不飽的模樣,是因為晚上都用來偷窺了。」
「唔,小弟只是單純的愛散步,順便觀摩人生百態。」
「建議你別再利用卡卡西累積經驗。」
「哥哥生氣啦?」疾風托著臉,「老實說,你們這樣真像亂倫。」
猿飛捻煙丟進煙灰缸。
「少囉唆。」
「不囉唆怎行?你自己看看他,一個忍者不該有脆弱無防的時刻,尤其是天才上忍卡卡西!阿斯瑪,這等於你要負責他在此種狀況下的安全!」
「我知道。」男人露出礙眼笑容,「我樂的很!」

伊魯卡牢牢釘在原位,可惜不是被掌聲。
「你為什麼…為什麼能輕輕鬆鬆說這些?」他站起來,比戲中主角還激動,「你怎麼能!」
「冷靜、冷靜,再來一杯?」
「不必!」他擋開疾風的手,「我...喝多了,告辭。」
等海野的背影消失,月光才繼續斟酒。
「嘖,酒還真烈,拿壺新的吧。」
「每個人藉口都一樣爛。」
「是你兇神惡煞的耶,你幹嘛故意試探人家。」
「煩死了!我不確定卡卡西選擇伊魯卡是來做『拯救自己的人』。」
「我不懂啦,但、」邊揉著眼睛,他忍不住嘆氣,「一道進暗部沒多久我就發現,你對卡卡西保護欲太氾濫了。他的精神肉體都算強悍,明明不很需要。」
「別降說嘛,『保護者』卡卡西偶爾也要受別人照顧啊!」
「是,是,你樂的很,對吧?」
「真是我的好兄弟!」
「不希罕!」

伊魯卡一路踉踉蹌蹌狂奔,突破晚餐人潮越過六、七個巷口。如果可以,他希望跑著跑著就能蒸發掉。
紅上忍!
他終於在轉角跪下,大口大口喘氣。
紅,糟糕了!最後一個玻璃箱,就要打開了──

「伊魯卡老師?」
尋聲狼狽望去,旗木卡卡西疑惑的俯看自己。


「抱歉,突然要求你過來…」
海野拉上窗簾,室內很快沉靜下來。旗木一面環視客廳一面答腔,「啊,不,我也有點不放心。」
這個家真有主人風範,簡潔舒適,拒絕多帶半絲累贅。米白牆面深褐桌椅,全室溫和平衡,沒有哪處被偏愛。
「聽三代說你很平均的發展能力,相當適合擔任教職,沒想到你對裝潢也是同一個性。」
「乾淨就好,我不會特別想作佈置。」屋主鬆開護額,把頭髮解下。「喝什麼?」
「別忙了。」他拉住他,「我只是過來確定一下你真的沒事。」
藉由觸碰,猿飛的『故事』迅速在伊魯卡腦中重演。他以為自己就要哭出來,說話卻依舊四平八穩。
演技好真是重要的一項技能。
「卡卡西。」
「嗯?」
將臉貼著上忍胸口,感覺心律的蛛絲馬跡。很神奇,腦袋漸漸清晰。「推開我吧,何必這樣體貼。」
「不好意思,」旗木順了順黑髮,問道,「我沒聽清楚,你怎麼了?」
他仰頭瞧微笑的男人,開始明白什麼叫「週遭可能變成荒原,可能變成深海」。越抗拒,越是生香活辣的想像阿斯瑪咬卡卡西的模樣。他來到裹在雷雨中的殿堂,觀看男神們肉搏砍殺作樂,驚心動魄,想像著,直到眼前發黑。

「伊魯卡!」他接住下滑的身形。
「我、我很好,對不起…」
「還逞強。」卡卡西笑了兩聲,「我不覺得麻煩,你別再道歉。」
「謝謝…我大概真的累了。」
「有好好吃過晚飯嗎?」
「應該算。」他苦笑。「我跟月光上忍在一起。」
無論如何,猿飛阿斯瑪五個字他說不出口。
「哦?疾風?」
「我正想問,他說你今天不舒服?」
「有點小事情掛心…」他扶海野來到桌几旁,「看樣子,委屈你替我被那些傢伙灌酒了。」
「是酒的問題就好了。」
我受的折磨還未足夠麼?卡卡西。他悲哀的抓住旗木的手。
你活在那個人生前,活在自己死後,獨獨遺落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人是無可取代的『亡者』嗎?

「你坐下,我去拿點溫水。」卡卡西輕輕抽出手來。
「我不需要!」再度阻止對方,摟上他頸子。當兩人完全貼近,上忍發出小小的嘆息。
「我想看你的臉。」
「收費觀賞哦。」說歸說,沒有摘面罩的意思。
連拒絕都溫柔?或是,你的溫柔只到此為止?
擁抱因絕望而收攏。
卡卡西低頭親吻海野。也許他一輩子也無緣知道,胸前之人是用多大的恨意來承受。

分開的瞬間伊魯卡拔出苦無,精準地由男人肝臟偏左入體,直沒過把手處。
卡卡西睜大了眼睛,繃緊身體,然後嗆著似的咳嗽。
「放鬆。」他湊上去吻他,手沿著他的脊椎重複愛撫。「放鬆點,卡卡西。我不會讓你死的。」
旗木依然直視他的雙眼,彷彿接收到、更可怕的是早已計算到這些安撫而強迫自己適應,試著停止痙攣。沒有疑問,不叫喊不說話,傷口甚至沒給浸濕,身軀如積木向地面崩潰。
這次,換中忍穩穩當當接住。

「你不可能有機會離開我去見想見的人。」

我要細心的把你藏在這裡,不給予死亡,也不給你跟其他活人產生關聯。
卡卡西,你侵犯了我整個世界,我卻只剝奪你跟外界的橋樑,不為過吧?


時間的流速突然劇烈貫穿兩人,從胸口透背脊,把骨骼神經往後拖曳。
他被迫鬆手,閉上眼狂喊。
紅上忍,他想,作惡夢也不一定是什麼壞事的──

「伊魯卡老師?」

儼然成為很熟悉的問候了。
回過神,發覺一口氣喘不上來,跳進眼簾的街道逐漸恢復原貌,人們熙攘著經過街角去打點晚餐。
寒意黏貼著皮膚,原來是冷汗將衣裳裡裡外外全潤濕了。他瞥瞥刺痛的手指。它們在牆上留下五道磨痕,參雜細微血粒。
「伊魯卡老師。」
尋聲望去,旗木卡卡西疑惑的俯看自己。
「發生了什麼事?你站的起來嗎?」
「…我…」他凝望男人,心裡努力抵抗。
他不想他為自己的私慾犧牲,又忍不住,捨不得,又忍不住……


「我可能喝醉了,看不清楚路,能否拜託你送我回家?」
我最終朝他笑。
卡卡西點點頭,好像走進糖果屋的少年。當他的手碰到我的背部,某種負面快感很快捕獲我。
紅,怎麼辦?
他已經到了,霧還未散開。



結果阿斯瑪的戲份似乎比主角搶眼,真是的...我是真的很喜歡卡卡西!但是...他和某個火焰上校我看了就想欺負^ ^|||
有沒有什麼罕見的配對呀,比如卡卡西V.S.兜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