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病番外——命运之轮

 

 

 

 

直到许多年以后,卡卡西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已经绝版的《亲热天堂》,落日的余辉温柔的洒在地板上。他眯着眼,回想起那个总是脸红,会做很好吃的味曾汤的人。他在收拾他的遗物的时候,发现那个人的日记。上面写着:三月十五日,野生卡卡西被烧茄子驯养。
伊鲁卡是故意的。卡卡西一边满足的吃着伊鲁卡做的菜,一边愤愤的想。他抬头看看同样吃得津津有味的鸣人,啧,伊鲁卡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做好吃的便当给鸣人,让他看着鸣人的便当盒流口水,然后轻易而举的驯养了他这个天才忍者。
卡卡西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驯养?他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有点悲哀的想,没错,就是驯养。卡卡西虽然这么想了,手里的动作仍然继续着。恩,好吃,下次还让伊鲁卡做烧茄子吧,他打着饱嗝想。
伊鲁卡坐在自己宿舍里的餐桌旁,看着埋头吃饭的两人。目光从鸣人转到卡卡西身上。这个狐狸,恩,是家养的。这个……伊鲁卡找着合适的形容词,想安在野生卡卡西头上。
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伊鲁卡归作家养的鸣人吃完了。他好奇的看伊鲁卡望着卡卡西发呆。好希奇,伊鲁卡老师会发呆,还是盯着卡卡西老师发呆耶。他偷瞄一眼扯下面罩吃得不亦乐乎的卡卡西。不错,还蛮英俊的,难怪伊鲁卡老师会失神呢。
啊!我知道了,是大猫!伊鲁卡看了半天,恍然大悟,猛地一拍桌子,吓了另外两人一跳。两个人都看着他,看着他……“腾”地一声伊鲁卡就从脸一直红到脖子上去了。
啊,这,这个,对不起。伊鲁卡迅速地收拾空碗躲到厨房去了。啧啧,真快啊。连上忍卡卡西都不得不赞叹伊鲁卡潜逃得速度。鸣人茫然的挠挠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伊鲁卡老师跑得如此匆忙。

似乎是从那以后他就每天都到伊鲁卡的宿舍报道,到最后连小樱和左助也都来了。卡卡西一边回想,一边低沉的笑。那时侯,他都没有想到好好先生的伊鲁卡居然有驯养野生卡卡西的打算。他也问过他,他总是一脸通红,用手挠着头,眼睛东瞟西瞟,吱吱唔唔说不出话。

伊鲁卡,找我有什么事吗。卡卡西睡眼朦胧的从上忍宿舍里探出头来。唉?伊鲁卡摸摸发烫的脸颊,不是卡卡西老师叫我来帮忙打扫卫生的吗。咦,我有说过吗,卡卡西惊讶的喃喃自语。唔,恩,那、那我还是回去好了吧,伊鲁卡说着就又想溜走了。呜,好丢脸,别人随口说说的事自己居然当真跑上门了。
哎,既然来了就先进屋里坐一会儿吧,卡卡西一把拉住想逃的某人。哎?哦。伊鲁卡乖乖的跟着进了屋。这时候的卡卡西可不知道自己拉了个什么样的人回家。
啊,你地板太脏了,有多久没有扫过了。还有天花板都结蜘蛛网了,啊,袜子和衣服竟然放在一起?!!伊鲁卡不满地瞪了卡卡西一眼,卡卡西扯扯嘴角,勉强地说了两个字。脏的?脏的也不可放一起!东西不准乱扔,你看烟蒂什么的到处都是!啊,还有这么多脏盘子!卡卡西,你吃饭从来不洗碗的吗?!一向有礼的伊鲁卡吃惊得连敬语都忘记用了。卡卡西突然觉得自己无地自容,恩,伊鲁卡,不是所有得宿舍都象你那样窗明几净得,你要相信和阿斯玛比,我要干净得多……卡卡西越说越心虚,用手挠挠头,眼睛东瞟西瞟,吱吱唔唔的。那表情和动作简直和伊鲁卡一模一样。真不愧是饲主和宠物的关系啊。

那天的大扫除以后,伊鲁卡就累得连家都回不了了,于是就在卡卡西的宿舍里洗了个澡。嘿嘿,现在来想,当时让伊鲁卡留下是个明智的决定,卡卡西摸着下巴傻笑。如果不是嗅到伊鲁卡香香的从沐浴室里出来,太兴奋把他吃掉,那以他的迟钝和害羞不知道要等到多少年以后才能确定两人的关系吧。

因为三个小鬼晚上要到伊鲁卡老师家吃饭,于是一大早伊鲁卡和卡卡西就去买做饭的材料。
伊鲁卡抱着一堆蔬菜,这是卡卡西坚持要他买的。说实话他更愿意吃拉面。卡卡西无视伊鲁卡臭臭的脸,右手环过他的肩,脸凑到脖子旁蹭蹭。今晚就吃火锅吧。伊鲁卡用手拍开大猫爪子,不行,我要吃拉面。你边边去,不要靠着我,很重的,知不知道。
卡卡西叹口气,放开伊鲁卡,他把装得满满的蔬菜袋子接了过去,哭丧着脸。伊鲁卡抿着嘴笑,心里想着,好吧,那今天晚上吃火锅好了。
那天晚上,卡卡西吃火锅吃得很满足,连一点点也没有剩。伊鲁卡吃得时候,挑白菜叶子出来,挑切碎的葱花出来,挑韭菜出来。卡卡西皱着眉又夹了一大堆菜放进他碗里。伊鲁卡涨红了脸,我不喜欢吃,别再夹了。卡卡西斜视他,我不介意喂你,象昨天晚上一样。伊鲁卡象被针刺了一下,脸上现出忿忿的表情,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吃。
桌子另一头正逼着鸣人吃菜的左助看见这么有效的办法,马上也对鸣人说,我也不介意喂你,象今天早上一样。卡卡西听见差点没把自己噎死。鸣人恨恨地瞪一眼卡卡西,也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吃。小樱吃惊地看着刚才还抵死不吃蔬菜,现在吃得狼吞虎咽的两人,喃喃自语,原来这样有效啊,那今天晚上我去找春野试试好了。
这次四个人都噎到了。

总之,那时候大家都还非常幸福,他本来以为是永远会幸福的。直到伊鲁卡满身鲜血的挡在他的影分身和敌人的中间,而那个卡卡西身影渐渐模糊,消失在空气中。连心脏都被苦无刺穿的伊鲁卡坚持的站着。等到他看见卡卡西也使用了影分身,看见卡卡西并没有危险,才陡然放松的倒在地上,毫无留恋的睡着。
鲜血不停的从身体的缺口流出来,渗进黑色的泥土里。那么长,那么深的伤在心口上,他知道伊鲁卡活不了了,他的心脏跳得那么急那么响,象是快要炸裂。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给他报仇,你要给他报仇。
卡卡西藏身在暗处得丛林,他露出的半边脸完美的和周围的景物融合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的尖锐血腥,让他看起来象是一只静待猎物的豹子,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死紧。猎物在强有力的锐爪下颤抖,他毫不犹豫地撕开他们的咽喉。
血溅到他深色的忍者服上,他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再没有人替他把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晾起,也不会在执行任务后回家有温热的饭菜可以吃,晚上被噩梦惊醒身边那个会安慰自己的人也不在了。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做爱的夜晚,伊鲁卡在他身下由于激情而泪水朦胧,眼睛明亮得不可思议。伊鲁卡在卡卡西亲吻他的时候说话,他的话没有说完,于是卡卡西也就没有回答。
那是害羞的伊鲁卡唯一一次说我爱你,可是没有说完。卡卡西从来没有对伊鲁卡说我爱你,于是就永远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