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龈

 

 

 

 

说明:一、这和我给我老公的那篇嫁妆玄卡《祸害》一起,都是被烟花同学那篇月卡招出来的怨念文。二、这里面卡卡西最后说出来的那句话,是我改编来的。笑。

[玄卡]牙龈


一、 禁入标志。

玄间最近时常觉得自己牙龈痒痒。
连带着,仿佛连磨牙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日,他路过死亡森林的时候,看着那被粗重铁链牢牢锁着的大门上,一个圈一道斜线的禁入标志鲜红而醒目,却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很容易就想起自己最近一直忙于各种任务,连练习苦无的时间都没有,于是摸上自己的忍具包,把那个禁入标志扎了十七八个窟窿,这才心满意足的拍拍手离开。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他看见带着三个下忍的卡卡西一路从村外摇进村内,走路的同时,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手中抓着的不良书籍,顿时理解了自己为什么会看那个禁入标志不顺眼,牙龈就痒得更厉害了。
可那还不是全部。
第二天去火影办公室报到,还没走到门口,玄间已经听见气愤的红豆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咬牙切齿的要找到那个随意破坏环境的人。考虑到对方是号称全木叶最危险的女人,罪魁祸首同志不免有那么几分理不直气不壮,心虚的在外面一直等到红豆离开才敢进去。
中间还碰见路过的卡卡西:“YO,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玄间瞪了他半天,只觉得自己的牙龈变本加厉的痒起来。


二、 卡卡西。

卡卡西。
卡卡西是谁?
卡卡西是那个能够青天白日面不改色的告诉你天上能够开出花来的人。
玄间在辗转反侧苦思冥想了一夜之后,也没能想到究竟怎么才能让天上开出花来,第二天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很诚恳的跑去找他,银发上忍只是继续面不改色的告诉玄间:如果你不能让天上开出花来,唯一的可能原因,只是因为你能力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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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间正在这边暗自下决心,如果今天他不能让天上开出花来,一定要让他为他的这句话付出代价,那边厢他已经买来大大小小的烟火,砰砰轰轰的放出满天流火,遍地绚烂。
他银色的发在瞬息万变的五光十色下染上不多见的缤纷光彩,眯着眼睛对他笑起来的样子好像夜昙盛开,他的背后有流光溢彩的天。
玄间忽然不愿对自己承认,他看着他的时间,比看着焰火还要多。
而那个人,只是在他觉得最浪漫和最感动的时候,懒洋洋的翻个白眼过来:“看吧,早说过是你能力不够。”丝毫都没看见玄间那时候才刚刚张开嘴,有什么什么话想说。
他打个哈欠,摇摇晃晃的离开,留下仍然反应不过来的玄间一个人坐在原地,他的手里还捏着那本害玄间被红豆骂了整整三天的书。
直到牙根儿整个都疼起来,玄间才发现,从他离开后,自己就没有停止过咬牙切齿。


三、水色月华。

玄间在他喝醉的时候拖他回家。
那人其实和自己差不多高,可一旦抗了在肩上,很容易就能感觉,根本轻得不像话。
玄间知道按照自己的身高来说,自己已经很瘦很瘦,所以更加不能理解,比自己还要轻好几公斤的卡卡西该要算作什么,营养不良么?
在上忍聚会中总是千杯不醉的人,只有玄间知道,卡卡西经常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在慰灵碑前喝到酩酊。
难怪他会瘦到这种地步。总是不吃晚饭的坐在这里,试图让自己在微醺中更容易入睡,却没有什么能帮得上他——每次玄间找到他,他总是大睁着眼睛看他,用比他清醒时更为明亮的眼神。
玄间可以感觉到背上他的肋骨,一根一根纤瘦坚硬,硌在他的肩胛上,也不知道是谁比谁更加不堪疼痛。
他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伸手去摸一摸,数一数,他的肋骨,真的和自己一样多么?分明是怎么看都是和自己不同种的生物。
脱线的时候让人拾不回下巴,偶尔不脱线的时候,只是更让人替他难过的人啊。
玄间觉得从心底泛滥的无能为力。就是太清楚,他把什么都看得太清楚,那种死了心认了命的甘于现状,才活活的让他这样的旁观者比他更想哭。

水色月华中,他亲吻他,动作轻柔到几乎带了几分小心翼翼,一如膜拜自己心中神祗。
月光下他的脸有浅淡的光芒流转,宛如质地上等的玉石,光华清浅,然而连绵不绝。他的吻流连在他的发际颈侧,等到察觉到身下人的异样再抬起头来,却只是看见清澈明净的眼。
玄间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他抓住,蛮横的拉着自己的脸靠近他的,他的动作简单粗暴,却像他紧接着贴上来的唇齿舌尖,那么直接而毫无保留。

玄间后来总是记得那一晚上的放纵和激情。再次确定,那个人有办法让最理智的人跟他一起疯狂。
但有一次他偶然想到,那个人之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主动激烈,后来却只是安顺的躺在他的身下,任他一次次的掠夺,侵犯,和贡献,唯一的可能不过是——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姿势。
想到这种让他整根肠子青掉的可能性,不免让玄间把牙磨了又磨。磨了又磨。


4、 某年某月某日。

玄间记得那一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和每一个暮色降临的黄昏一样平凡又正常。
卡卡西像平日一样在慰灵碑前喝了很多却不曾醉过,乖乖的任自己被玄间拎回家,不反抗也不多话。
玄间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候喃喃的抱怨,其实并没有指望答案。
他在他的耳缘咕哝说:“为什么是我?”他承认心里有些委屈,但是并不无奈。
他其实只是为了说些什么,像是对最亲密爱人的耍赖。他知道有很多很多人曾经想把他占为已有,他也知道千帆过尽后的他如今只是安静的躺在他身下。他想说一些什么来宣告占有权。
他真的没有期待过答案。
可那时候他的声线就在他的肩上响起。一如既往的平静安稳,好听,而且诱人。
他说:“玄间,你是唯一一个不论我变成怎样也一直在我身边的人,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稀罕。”
他把肯定的语气用得那么天经地义,玄间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牙都要被他酸倒了——那么肉麻的话,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但他的鼻端眼眶比牙龈更酸,玄间在那一刻终于知道,这个人生来是注定要和自己的牙齿过不去的。
他觉得自己眼眶的那一圈酸楚没法缓解,于是张开口,狠狠的咬在他的肩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