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杀

 

 

 

 

隔天,佐助出去時,我藉機逃出來。

過了長長暈暗廊道,原以為是出口,沒想到又來兩條叉路或者三四條皆有,不停重複、重複。

像迷宮,哪裡都是木造長走廊。

原以為有光亮等著,看去,卻都只是通往黑暗。

黑暗裡,又可以找到細小蠟燭,搖晃微弱光影。

很奇怪,殘燭,卻永遠燒不完。

就像佐助寢室外那盞,從未滅過。

好不容易,再次躲過兩名巡邏視線,跑進嚴守的長廊。

果然是邁向出口的。

因為這條大長廊,並沒有任何叉路分散。

不過有些彎曲,和不少看得到的淺死巷。

我跑得很快,迫不及待,當然還是不敢放大聲音。

到了大長廊末端,正欲轉角,忽然聽到有腳步聲緩緩走來..。

『現在探頭絕不明智,最好等那聲音遠去在說。』
我是這樣想,而躲進淺死巷。

可是事與願違,腳步聲越來越大,那人是打算過來。

當然,死巷太淺了,只要走過去,一定看得到底。

所以我決定爬上死巷牆壁頂,用手腳支撐在上面,因為不抬頭,就不會被發現。

背部緊靠天花板,冷汗隨著腳步聲逼近,是冒的越來越多。


是大蛇丸。
眼睛閉著,身穿浴袍。
長髮遮住他無血色的側臉三分之二,低頭緩步,相當鬆懈。

完全沒發現我,走了過去。


腳步聲逐漸轉小,我還不敢下來。

只是太害怕了,不小心..


一滴冷汗落在地板上。


啪。

腳步聲突然逐漸轉大,相當迅速接近。

直到停在淺死巷前。

由下往上,用他瞪大的雙眼對上我的視線....


被發現了..

脖子被強大力道勒著...

他的手,冰涼到幾乎不像個人,而且沒有任何血液流動般,是屍體白。

「你想逃去哪裡?」
大蛇丸用沙啞聲說。

「沒..沒有。」
我害怕,用雙手攻擊,可是怎樣也掙不開。

「正好..反正我也是打算去逮你,在這遇到更好...」
大蛇丸笑的駭人。

接著,失去知覺。

原來,外面是白天...

清醒後,這是鳴人第一想法。

而大蛇丸坐在床邊,並沒有注意他。

「為何不殺...?」
鳴人挑起這種尖銳話題,就像自殺。

「嘻..相反,我要放你走。」


!!

鳴人驚訝這從未料到之局面。

一時還無法應和。

「為..為什麼?」
從床上爬起,他的確沒傷半毫。

「因為你活著,以後有個人自然會來殺你。」

「誰?」

『除了你,不就是忍鳥兜嗎?』
鳴人想不到任何適合的對象。


大蛇丸把之前和佐助說過一遍的話,再次向鳴人說明。

「佐助...,他以後也是你最想殺的人」

「....」

為何?理由在哪?

尚未提出疑問,大蛇丸已先回答。


「你們遲早會連累對方,這是了結關係最好方法。」

「你亂說!!」

『我怎麼會殺佐助? 佐助又怎麼會來殺我?』

鳴人用激動口氣表示自己不接受這種說法。

「你們不信任對方,不理解彼此,卻又互相牽絆,痛苦至極..」

「...」

「有著寧可殺死也不願讓對方離開的佔有慾,卻又巴不得對方別來阻礙自己的矛盾。」
大蛇丸深深體會這種感受,眼神憎恨、愛戀,反覆參雜。

這眼神,鳴人自己也曾出現過,並不陌生。


是的,他想離開佐助,卻又沒辦法接受分離,也曾有意念殺死他。

全都說中了..

那未來呢?

「最後得靠著終結對方性命,才得以解脫痛苦...」


「不會...不會這樣..」

「這是事實,你跟自來也一樣,老愛用藉口欺騙自己..」

「但也知道是事實...」

用半催眠口語,靠緊鳴人耳邊,大蛇丸將其擁入懷中。
明白目標已墯入迷思裡。
大蛇丸露出詭計多端地眼神。

「你就跟自來也一樣...」
重複著同一句話,大蛇丸卸下鳴人外衣。

「我跟自來也一樣....?」
鳴人空洞眼神直視大蛇丸,完全聽信於惑語。

「是的..你們就像我和自來也,必定要有一個死,這是命運...」


「命運..。」


接著,一切就照著公認模式走。


吐露心裡話,絕不是大蛇丸一貫作風。

也許這是深遠謀略。

例如
他發現佐助有可能叛變,於是想讓他斷絕此想法。

而後意外得知佐助喜歡鳴人,與其說了解兩人是他與自來也之翻版,不如說,意圖將他們『槊造』成翻版。


他要佐助恨鳴人,不再有任何留戀,只想著如何報復木葉。


若是這樣,那他成功了。

而且佐助或者鳴人,都不會發現這樣地事實。


畢竟他已死,沒機會再得到答案。


我想,蠻多人看到這裡時,都差不多了解整個大綱在哪了
這是一個欺騙背叛與猜忌促成的故事。


 

最殺-8 可歎 還有兩集
Posted on November 23, 2003 at 01:08:10 PM by 睡仔

為什麼事情要發展至這種地步?

到了一定要殺的地步?


刮著風。

拂吹下,髮絲貼近小櫻哀傷的眼神。


他們正迅速的耗費查克拉。
各種高等忍術,需要的查克拉多的驚人。

小櫻比鳴人謹慎,用的很小心。

戰略詳細,有時讓鳴人差點招架不住。

郊區所有的建築物都被破壞殆盡。

到處坑疤,窟窿。

鳴人必須連續應付兩個強勢對手,更不能隨便使用查克拉。


「小櫻....妳背叛木葉,勾結外村,暗殺同僚,我一定要殺妳。」
喘噓噓的接住小櫻攻擊,鳴人說。

他是說給自己信服。

是告訴自己不要心軟。

「....。」
小櫻沒說話,迅速結印。

池畔的水激昂起,衝向鳴人,水滴凝結成冰針,千千萬萬刺去。

數量之多,讓整個池畔枯竭。

只是突然由地底竄出的繁密樹根,擋住了這個攻擊。

藤蔓一般捲曲的樹根,型成繭,包裹鳴人,緊密束縛冰針。

其中一把只差幾吋即觸鳴人瞳孔。


鳴人很冷靜,他看出小櫻手下留情。

「妳水循越來越厲害了..」
語畢,水柱捲起,衝向小櫻。

因為背叛者不是自己,所以他不能。

不能心軟,不能手下留情...

水柱淹沒小櫻,沒有屍體,只有消散的煙霧。


「感情蒙蔽了你的眼睛。」

小櫻在鳴人耳邊說。

剛才的她不過是影分身,正體早趁亂到了鳴人背後。

現在她正把苦無放在鳴人頸上。

「妳也是...」
受苦無抵觸的鳴人化作煙霧。

也是影身分。

瞬間,抓緊冰針的藤蔓鬆拖,讓冰針刺向小櫻.....


「..我很愛妳..,但這是我,不是木葉。」

血液灑於半空,一名上忍從頂端下墜。

「雛田───!!!!」

井也聲音劃破戰場,也喚不回雛田意識。

『就讓她墜落而死吧..』
捏緊拳頭,她不能去搭救任何失利同伴。

這是戰場。


「快!!東區兩名中忍需馬上急救!!!」

木葉醫院處於忙碌之中,四處是奔走的醫護人員。

匆忙腳步,繁複了一整天。

「讓我去!!!啊啊!!我的妻子還在戰場裡啊!!」
中忍哀嚎,揮灑眼淚,他的血液正嚴重流失中。

「放心吧,我們有派醫班在西區做急救,你妻子不會有事。」
護士趕緊拉著中忍,要他躺在床上,好順利進行止血。

「這個已經死了,快把他的點滴拿走,三十號病人急需使用!!」
醫生拔起插管,將一名上忍眼睛闔上,並推下床位。

「醫生!!三十號剛斷氣。」
負責照顧的護士,已終止急救動作,不忍去看屍體。

「那快給二十七號,他的已經沒了!!」

「不!!給我!!剛來兩位中忍要用!!」
方才抓著中忍的護士,快招架不住。

「六號醫班帶十三名北區重傷者回來!!」
兩名醫班正做手臂縫合手術,一位進醫院裡報告。


「我們來!!」
三位護士趕緊跑出醫院幫忙。

「沒有西區的嗎???」
醫生為南區傷患迅速進行縫合手術,大聲問道

「西區地理位置太差,帶回來會耗費急救時間,只能派人過去。」

「那派了幾名?」

「五個。」

「根本不夠用啊!!!」
戴眼鏡的醫生插嘴,推死者下床,又扛上一名傷患上來。

「不,已經夠了,因為.....」

西區。


在黑暗裡掙扎片刻,她奔向光芒....

「雛田、雛田?」
男子手放於女方腹部,將查克拉集中治療。


感受到腹部溫暖,雛田回復知覺。

「寧次..哥哥。」

當她睜開眼,即看到寧次緊繃臉色緩和下來。

「沒事就好,妳幫忙醫療,我去參戰。」
他沒時間解釋,必須馬上起身。

一轉頭。

寧次消失在雛田面前,而守護他的五名醫班則留下,等候雛田差遣。

「...有敵人逃過這裡,進入c區嗎?」
才剛站起身,雛田緊張問身旁醫班。

c區即是下忍負責的最後防守。

她擔心孩子們。

「請放心,c區對數量還應付的來,還有,寧次隊長要我轉達您一件事情。」

「什麼?」

「火影大人不知去向,很可能遭受宇智波佐助或者春野櫻攻擊。」

「什..什麼?佐助怎麼有辦法潛進木葉?」

要殺火影,確實只有這兩人能和鳴人勢均力敵...

但小櫻下不了手..

她絕對不會的..

在短暫兩秒裡冷靜思考,雛田開始指揮醫班。

井也站在樹枝上,擦去嘴角鮮血。

空中作戰更加速耗費查克拉。

現在,她是走投無路了。

手腳甚至連點力氣也使不上,呈現青色,並不停顫抖。

「當隊長的,也不過如此。」
敵忍輕視的笑。

方才對方射出的七把苦無,井也勉強也只擋過兩把要害,創傷自然是慘不忍睹。

而且查克拉耗盡,她明白已無資格在戰場生存。

「哼...有種單挑。」
即使如此,依然挑興敵人,她就是撐不下這口氣去死。

「下輩子吧!」
苦無對準自己發射。

她只能瞪著。


『真不甘心死....。

極限只到這嗎?』


一秒間的思考,停格了。


一道黑影擋在井也面前,拿下了苦無。

他攏長的影子,擋住了月亮灑在井也身上的亮粉。

這人註定是月亮的宿敵,奮嚎聲,足以嚇退月亮。

露出皎潔的牙,在月光映照下,更顯掠奪人心。

「嘿嘿!!!婆娘,妳怎甘心死在這!!!」

猶如動物奔放敏捷姿態,流露的英挺背影。

井也梗著喉嚨,反駁不來。

「上吧!!!」
見到井也受傷、脆弱之窘境。
牙氣憤的促長呼吸。


即使平時關係再差,她也是重視的同伴。
光是見著她受傷,以讓自己倍感疼痛。

牙伸出食指。


數隻忍犬立刻躍至半空,露出銳牙扯裂敵忍。

那人瞪大眼睛,連哀嚎也未及,即葬送在忍犬利牙下。

牠們趁著黑暗掩蓋,團體攻擊。

把含在嘴裡的屍塊,大肆散撥,為濃密的樹林下起血雨。


這種慘景,讓不少敵忍震懾。


「幹的好!!!就這氣勢!!殺、殺、殺!!啊啊啊啊!!!」
牙再揮兩下左手。

他當初帶走的上忍,同時吹起無聲笛。

突然。

厚實密林,漸層動搖。
直到最激烈的波動來到這裡。


引起一陣大騷動。

是狗,數不清的狗。

近百忍犬湧入林梢,同時躍起。

犬身遮住整個夜空,頓時失去任何光線。

吠聲之恐怖,利牙之猙獰,讓敵方慌亂。

牠們穿梭、分開、聚合攻擊。

為森林帶來濃密血腥味,與一場大血雨。

「這是怎麼回事??突然出現那麼多忍犬???」
受到忍犬圍攻,敵人圍成一大圈防守。

趁亂。

一道黑影到了敵方中心。


「你們已進入我的攻擊範圍內...」


語畢,寧次擺出柔拳招式...

「這些狗..?」
井也暫時接受不來。
根據回報的忍犬,也不過二十來隻

「被妳發現我偷養的狗了。」

犬塚牙騷騷頭髮,這些可愛忍犬幾乎花光他每月薪水。
為了空間,還請旗下上忍,幫忙收養五隻以上。


「王八蛋!!你知道這樣會浪費多少食物資源嗎??還有,你現在才出現?是耍帥啊??」
氣憤的井也推開牙,開始拳打腳踢。


「可惡...氣死我了..」
低頭的井也,忍不住滴下眼淚,原是想擦拭,淚水卻停不下。

對於這次她的潑辣,牙並沒有還手,他知道井也是放鬆了緊繃,才會流露出脆弱。

將手攬在井也肩膀,牙溫柔的說。

「抱歉...還有辛苦了。」

「可惡..又在滴血了。」
雛田自己也是負傷的,在她花精神處理這些傷患時,太大的動作引起傷口裂開。
就在她拿不穩繃帶時,另一雙手熟稔迅速的幫她包紮了。

「哥哥。」
雛田趕緊攙扶疲勞的寧次。

「沒關係...戰爭快結束了。」

「那其他區呢?聽說東區苦戰中。」

「放心,東區有你想不到的人過去了。」

幾鐘頭前的東區。

「可惡!!!怎麼辦?沒支援了嗎?」
一退在退,忍者們已到極限。


是地震!!

地面竄出數十道沙柱,達至幾丈高,由地磐起,從中心旋轉式繞成一條,引起巨大氣流。

化為一條雄偉傲然的大龍。

飛舞在空中,張開血盆大口。

將尚未防備的敵忍吞噬。


地殼晃動結束後。

敵忍少掉大半。

「這..這個土循?!」
帶隊隊長知道是誰來。

只有一個人才能研發如此偉大的土循之術。

「真是有夠爛的忍者村...」

帶著二十幾個沙忍。

我愛羅降落在木葉忍者前。


激烈打鬥中。
他依然故我,站著不吭聲。

只派忍者幫忙。

「請問..為何會來幫木葉村?」
竟讓從不肯和任何國家簽同盟條約的風影願意出面援助,木葉隊長驚訝不已。

「沒什麼..有人通知我來。」

「是誰通知?」

腳步聲並沒有刻意掩飾。


「小櫻...太弱了。」
佐助背對著鳴人。

他不去看那個人,不去看。

深邃的瞳孔,夾雜著撩亂思緒。

忍者屍體遍部地面,到處血跡斑斑。
卻沒有一丁點污損黑色浴袍。

攻擊是徒然犧牲。

「在你心裡...她是什麼..?」
鳴人雙眼無神,思緒恐已脫離腦袋。

「不當什麼。」
言語太多餘,佐助只能沉默。


哀傷終究難免,但小櫻所佔的地位,也僅僅只有哀傷...

不過如此,她的鞠躬盡瘁..

不過如此。

「若小櫻在你心裡不占任何地位..,..那..」


「...我呢?」

眼神憎恨,他講話帶著鯁噎。


佐助很難不去想到私情。
心臟猶如停止,胸口壓迫極大,難以呼吸。


「能否拿刀穿過這裡?」
將手放在心臟上,鳴人審問。


刮風了。

「...」
只是注視,佐助不搭腔。

「我不會掙扎。」

「....」

半餉。

佐助口裡竄出一條蛇,混雜著白色粘稠,由蛇口將草薙劍吐出。

當劍拔起,再無動作..


沉默。


『這招式,當年大蛇丸那場戰鬥裡,我見過...』
瞇起眼,鳴人顯得更加憎惡。

回想起過去,不由把手放在腹部。

「你真是越來越像大蛇丸了..」
鳴人冷冷回應,他的手更貼緊腹部。


「...你死後,是不是想去見小櫻?」
鳴人該掙扎。
他該要掙扎中被自己所殺害。
而不是杵在這等死。
為什麼?
這句話,好苦澀。

拔起劍,在月光下,異常美。

邪氣包裹看不見的紅。

曲線妖豔,透露些微紫光。


「只是想看..你有沒有勇氣殺我..」
是的,我早已註定要賭這局。
為這個答案,用性命做籌碼。

當血濺在黑色浴袍上。


這把刀,還不夠深。

佐助拿不住刀,幾乎脫落。


他不敢看鳴人。

只是看著。
痛,即雙倍加諸在自己身上。


『為什麼你殺不了手....?』
鳴人抓緊利刃,血滴隨著彎刀曲線,流向佐助。

「在深一點啊...,還不夠..」
創傷帶來壓迫,鳴人難以呼吸。

佐助只是杵著,不應答。


風刮的淒涼,吹進胸腔。


她痛。
反覆的忌妒、悲傷、思念。

早就倦了..


不過是等著帶怨恨離開人世。


為什麼要殺最愛的人?

因為得不到,這輩子都得不到...


鎖緊的眉,她鬆開。

走到了這步,已沒有牽絆。

「我賭贏了...,酬勞是帶走你..」

一陣煙霧散去。

小櫻解開了變身術。

掛著淚痕,對著佐助結印。

好愛、真的好愛。

所以,才背叛你。

【續】


幾刻鐘前。
「..我很愛妳..,但這是我,不是木葉。」
鳴人閉起眼睛,閉的眼皮發顫。

他知道,他的眼框熱了。

數不清的冰針刺進小櫻體內,甚至貫穿她雪白皮膚。

承受巨大疼痛,她沒吭聲,沒表情。
毀容,也無所謂。

任由身體遭受殘破毀滅,依舊睜大眼去看著血飛濺。
那雙眼,眨也不眨。

沒有存活的機會嗎?

不、不是的。

春野櫻有個秘密,有個劇本。
她知道。
無論自己是否就此結束生命,都不會改變這結局。


所以,當鳴人阻擋致命攻擊。

讓她看清抵擋皎潔月亮,抵擋一切該屬自己報應,那修長的背影。

她也不慶幸。

「咳!咳...咳咳..」

身體不聽話的抽續。
倒在地上,小櫻撫摸喉嚨,確定聲帶狀況。

鳴人沒回頭,只是杵著,手裡汲汲流下溫熱的紅。

「為何...不殺我?」


「我想將妳帶回木葉,在處決你。」
因為我不相信妳會背叛....。


如此明顯的事實在於眼前,分分明明。
小櫻了解,鳴人不過是在為自己找理由。


「鳴人....你真傻.....」
因為鳴人沒辦法無情,對任何人都是。
像個傻子一樣的信任。
愚笨又執著...

「....」
鳴人沉默著。
也許連他也想不到,願意為小櫻接下這把針。
長針銳利無比,貫穿了手掌,但他也只是沉默著。

「為何不回頭..? 你怕看我毀去的容貌嗎?」

鳴人轉身望著櫻,面容滿滿是哀傷、憐憫,以及心疼。
他知道,小櫻的傷口即使好了,也是滿滿的倉疤、浮痕。

「妳美麗依然如昔。」

「撒謊!!」
小櫻滑出幾道淚痕,夾雜著傷口溢出的艷,滴落泥土。

「我的傷不會好了!!不會了..,你看清楚!!看清楚我多醜!!」
為何老是要對我那麼好?
你看不見我這張臉嗎?


「看的很清楚...」


「好美...永遠都好美...」


鳴人揪著痛,語帶顫。

小櫻早已美到他的心崁裡,烙印在上面,永遠不滅。
他在乎的是小櫻向著誰?
他要的是心。


小櫻驚愕著。

她終於明白鳴人對自己有多愛。

從來,都以為鳴人所謂的美,只稱讚膚淺的外表。
直到此刻,才發現,是自己忽略了他的暗示。

是自己一直封閉著自己..

「我..」

小櫻自嘲似,輕微揚起嘴角。

「我..曾經很在乎容貌..」


「認為佐助要的是有著長頭髮..雪白皮膚..而且聰明美艷兼具一身的女人....」

「妳已經是了...」
鳴人知道這輩子,終究敵不過佐助。
他只能聽小櫻對佐助的讚嘆,只能默默聽著。

「是啊..等到我都做到了...都做到了...」
眼淚是泉、是雨,溢滿了臉龐、溢滿,她痛的發抖,卻非髮膚之傷,痛的顫慄,痛的自殘,全是她發疼的胸口,發疼的心啊。

「...才發現..他要的是一個男人...」


「..!!!」
她知道了!!

接著,小櫻藉機結印,將鳴人封在幻術裡。


他的眼睛一片黑,腦子裡出現了雜音。
多半來自於回憶,自己的回憶。
鳴人明白中了幻術,可他反不回去。

只敢停在原地,等待小櫻攻擊。

他動也不動,深怕錯失反擊的機會。

卻萬萬沒想到,小櫻是變化成自己,代替了自己去尋找佐助。


這不是意外,而是小櫻的劇本。

她的復仇戲碼。


妳可以幫我生個繼承人嗎?

冷淡的,平靜的。
他說。


為什麼找我?

少女慌張。


我只問肯不肯答應。

他眼裡,看不到清澈的倒影。
黑濛濛,如死亡。


少女了離開木葉村。


過一年,
才抱著孩子,一步一步,沉重的回來..


她有個美麗的名字。


春野櫻。

那年,不過十四歲。


俯瞰整個木葉村,並深深吸入一口寒氣...

好密,好黑。

靜謐的令人空虛。


我將思緒騰空。

動作凝固在瞬間。


直到晨間透露著蘊光,灑落片片微亮。

風裡伴隨涼意徐徐吹來。


粗操的手感,帶著冰涼。

起寒了。
我想

稍微挪動身子。

才拂起衣角。
伸手碰觸扁平地腹部。


已經空了,不在了。

精神恍惚間。

自問,

是什麼?

到底曾經擁有過什麼?

也自答著,

腹裡曾有

我愛護的,我無奈的,我逃避的...


和放在一戶家門口。

再也不想見到的。


大家對於我的歸來,相當驚訝。
多半認為我在大蛇丸那次戰役裡,早已屍骨無存。

鳴人是最高興的,甚至高興的不知所措,泛起淚光。


大家都問著

「妳一年來去了哪裡?」


我搖搖頭,撒著愚蠢的謊言。

「忘記了...」


一年裡,我有六個月像囚禁的動物。
四個月,是無目標的獨自游離。

逃離佐助,
在沒有任何目標的情況下四處躲藏。

到了好多地方。
但都沒有任何深刻記憶與留戀。


有時,一回神,才發現自己坐在垃圾堆裡,雙手早已凍結。

有時,聽到他的消息,趕緊到處躲藏。

雖然躲藏
卻會因思念他清醒,思念他而恍惚。

一開始,我經常哭。
因為從來沒有離鄉背井過。

好思念、好思念親人。
可當我想到這時才驚覺到。

父母早已火葬。

卡卡西老師也不在了。

失去伊魯卡的鳴人,滿腦子只有悲傷,容不進我。

久了,也就放棄哭泣。

何須悲傷?
或者,悲傷能帶來什麼?
若我依然無法挽回,那悲傷給誰看?


我早就什麼都沒有了。


最後暫住的村子。
受烽火連綿的戰爭消滅。


到處都是戰火的情況下,我知道自己只能回哪裡。

於是抱著滿三月的孩子,傖狼回來。


回來木葉後,

最關心我的,莫過於鳴人。

他每天都會來,無論刮風下雨,或者有要事。

有次,我早睡了。
他竟然在外面等到天亮。
當我開門時,他正蹲在門口打瞌睡。

「妳父母走了時...是我沒有好好陪在妳身邊..」
經常,他會感嘆。

沉默的探訪幾月後,他開始變的開朗。
原因不是他釋懷了自責感。

而是他在戰場上,撿到一個血淋淋剛出生的嬰兒。

那對十五歲的他而言,就有了第一次當父親的喜悅。


「嬰兒的皮膚軟軟的,而且很會哭。」
鳴人面容很幸福,他說。

「不一定,也有嬰兒不肯哭,蒼白,眼神帶著恨。」
我說。

「說到這,近來有人把嬰兒拋在別人家門口。」
他說。

「死了沒?」
我說。

「沒有,很不可思議,醫班說他是早產兒,而且拋棄他的人,似乎只讓他喝水。」
他說。

「的確很不可思議。」
我說。

「不哭,不開口,而且生命很堅韌。」
他說。

「夠了。」
我說。

「小櫻,妳怎麼了?臉色很蒼白。」
他說。

「我不想聽,你離開,你離開。」
我說。

內心混亂的不能自己。
視線開始轉、轉,什麼都在轉、轉。
昏了,都看不見。

我都看不見,只知道世界只有自己。

自己自己自己自己自己...

對不對?只有自己?

戰爭帶走了我的所有。

大蛇丸的戰役裡,我失去至親的父母,和一個家。
失去了老師,和過去的第七小隊。

最後,

佐助也失去了。


明明沒有了他,依然可以生存。
但空著的愛,卻誰也容不下。


搬到郊外去住後,一個人的生活讓我冷靜了幾分。

除了可以卸除虛假的笑容,虛偽的關心。

還可以遺忘那孩子。

因為在這裡,絕對不會碰見他。
他在木葉村,在木葉..

但想見到他的心情,好深、好深。


有天,我看到了一朵野花開在路邊。
附近依然光禿禿一片,所以它個外顯眼。
是春天到了,我心裡想。


因為沒別的事,也多了分閒情,蹲下來欣賞。


湊近看。

這是一朵大波斯菊。


「搞不好,會開出一朵比大波斯菊還漂亮的花。」


我驚愕的轉身逃跑。
像是畏罪潛逃的犯人,害怕著傷疤揭露。

即使不停淨空腦袋。

等到開始思考,依然不由讓想起井也說過的。


孤獨的自己,如今還有什麼?

我是怎麼樣的花?

整晚,我逃不開自己的追問。


「你拿的是什麼?」
在火葉辦公室外,我看到一個中忍拿了小小一袋東西,準備丟棄。

「是古老木循用的,早已不使用的忍具。」

「是那種忍術要用的種子是吧?給我處理。」

「可..可是這些種子,因為長久不使用,都壞了。」
中忍有點為難,拿著散發惡臭的袋子,怎麼也不好意思拿給我。

「我不是井也,不會怕臭的。」
接過袋子,我笑著回答。

斂了一片林,我刻意種下這幾千顆敗壞的種子。

細心照顧幾個禮拜後,還是有三棵出土生長。
微微蜿曲的幼苗,帶著翠翠的綠。
這樣的小小成就,即令我感到滿足。

照顧,是很幸福的感覺。


孩子會說話了吧?....

想著想著,眼淚不禁奪框而出。


幾個月後,她們開花了。

花很美,是黃色的。
但隨之而來的香味,卻會讓人麻痺、神智不清。

井也,妳知道嗎?

這就是我開出來的花。

我就是這樣的花。


一開始,只有幾朵孤孤單單立在林里。

沒多久,她們便開始拓展狹小領土。


五年後,鳴人當上暗部隊長。

小櫻,妳可以和我交往嗎?

不行。


鳴人,我沒有資格配上你。


我什麼都沒有了。


孩子五歲了,一定懂了到處跑。

遲早會看到他的。

坎坷不安的時候,總是遇不到。
但當鬆懈時,事情就是來的突然。

那天,我拿著傘恍神的站在路邊。
這應該是疲勞的深夜,是該拖著沉重步伐,趕緊回家的時刻。

但我精神是清醒的,心情是激流般衝擊地氾濫,卻又不知所措。

每個店面,都關的緊。
不僅是晚上的關係,更是大風大雨不允許營業。


這個街裡,沒有任何燈光、談話聲,死寂一片。

只有我

只有一個五歲孩子。

他站在屋簷下避雨。


下午起,這場雨就很大了。

我可以想像,
這個孩子不跟人借傘,不攀談。
一個人默默等雨停,等到深夜。

他沒看我,自顧自的瞪著天。

像是憎恨這個世界,自己有什麼用處?

那孩子就像佐助的翻版,仿製品。
一點也不像他的母親,一絲毫也沒有。

當時,我只是快步的離開現場。
和丟下手裡的一把傘。

沒有回頭看他有沒有拾起,沒有回頭看他注意我否..


我恨佐助。

這孩子是他不要的。

但我也為了報復,苛責著無辜的他...


「小孩出生時後,妳就可以回木葉了。」
這是他六個月以來,第一次向我攀談。
手裡滴著怵目驚心的血,像是做了什麼駭人的實驗。

「你只要我回木葉..?」

「之後,有事自然再來找妳。」

可是我沒把孩子生下來,就偷偷的逃跑了。


雛田說,她的小隊裡,除了鳴人撿來的,還有另一個孤兒。
我說,夠了,這沒什麼好說。


鹿丸說,有個下忍很像佐助。
我說,走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寧次說,有個小孩聰穎過人。
我說,閉嘴。


鳴人說,妳是不是生了佐助的小孩?

.....

他說,那孩子很像我。


少來了,連我也看不出來。
我大聲的罵,因為鳴人的藉口,好差,真的好差。

緊接而來的,不是反駁,而是鳴人的眼淚。


瞬間,令我感到窒息。

沉默的僵持後,他開口。

不論是你,或者佐助,臉龐都深深烙在我腦子裡,怎麼看不出?

鳴人好自責,好自責。

他說,為了去救自來也,把我一個人留下來。

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小櫻,我一直注意著妳。
因為我喜歡妳...

傻瓜,我什麼都沒有,為何喜歡我?


那時,我就創了一個劇本。


二十六歲了,我等了十二年。


「我回來找妳了,跟我走吧。」
一句該是柔情的話,他說的面無表情。

他兇殘的手段,也令我感到害怕。

「鹿丸讓我殺,但請給我一個隨從,讓我拿他來抵擋攻擊。」

佐助對無情的作風,是一丁點也不心寒。
很快的就給了我一個隨從。

事後,

我狠心殺了隨從,將血染遍鹿丸寢室。
並且暗地把鹿丸帶到花海中。

好讓他不得動彈幾天。

遞上水,並且吩咐他時間到了,記得通知我愛羅來。

我愛羅欠過鳴人,不會不來的。

我真的不希望有任何人再次受傷..


事後,佐助認為鹿丸已經死了,派我回總部演一場戲。
演給隱藏在他身邊的奸細看。
好讓奸細認為佐助真的在總部。

而不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影分身。

我照辦,就像他的傀儡,什麼都聽話,不反駁。


其實我早有個底了..
就算為他死了,也不會有任何回報...

因為他整顆心,整個人,永遠都專注在一個護額上。

我是不小心看到的。

月光下,他拿著一個屬於木葉的護額,眨也不眨的看著,似乎看進心崁中,要烙進腦海裡。

我不懂佐助。
於是猜想,那也許是屬於他自己的。

只是我從未看過那麼殘破的護額。

刻著木葉的鐵,剝落些許烤漆,反光部分有著密密麻麻的刮痕。
綁布骯髒不堪,還脫了線。
噴染狀態的乾硬血跡,理所當然的融合進在綁布裡,顯示年代久遠。

即使殘舊如此,他依然小心翼翼的放進浴袍裡。

離開總部的三個夜晚,他都睜著眼看著。
到底護額到底施了什麼咒? 讓他看的入迷、深邃。
他不愛木葉,甚至憎恨,又為何要留下這樣的護額?
〝佐助大人從來不會在離開臥房後闔眼。〞

〝沒有人能直接打開佐助大人的臥房,送個飯也要事先得到允許。〞

〝有人聽過佐助大人夢囈,叫著某個名字〞

這讓我把在木葉村時,聽到幾個短促且很快消散的謠言拼湊起。


女人的心思是敏捷的。
總是多了一分敏感和察言觀色的能力。

就在化成鹿丸,試探鳴人的那一刻。
我得到了答案。


他充滿懼怕、痛苦的面容,顯示壓抑許久的記憶是多令他生厭。
光是回憶,就讓他不堪。

他氣憤的抓著我的胸襟,要我不要開口。

接著,縮在一旁。


我從來不知道鳴人是這樣脆弱不堪。
是這樣的痛苦。

七年前?木葉醫院

〝妳聽說了嗎?〞
〝什麼聽說不聽說的?〞
〝我從十一房醫班那邊聽說的,關於暗部第四組隊長的資料。〞
〝資料...?那一房的確是負責暗部,但他們也無法得知暗部的姓名資料吧?〞
〝是沒錯,但是那人的檢驗報告可有趣了。〞
〝怎麼?〞
〝我當時是九房的,拿錯了十一房檢驗報告,就意外結識了十一房的護士..〞
〝夠了夠了,妳講重點。〞
〝唉,他的資料顯示不太好的污名,好像被人給碰過。〞
〝碰過?〞
〝就是那個意思..〞
護士將耳朵湊近我耳裡,一句句是不堪的骯髒。

當上暗部,可以擅改過去的醫院資料,姓名成代號,身分成密碼。
沒有人會發現你的過去,你的性別,姓什麼,叫什麼。
所以,事情是如何讓代號成人物,暴露出隸屬哪個部隊,身分如何,令人不可解。
也許是其他暗部發現的,也許真是女人間的空穴來風。
但我的確聽到了。

也知道暗部第四組隊長,就是鳴人。

好些年沒想起這件事了..

鳴人毫無疑問的關心,永遠的開朗的笑容。
讓我忘記曾有過這樣的謠言..


「知道?那又怎麼樣??我只是想逃,只是想活要著回來...」

站在門外,默默聽著鳴人房內傳出的呢喃。

那夾雜鯁噎、含著黏膜的聲音。

讓我按著胸口,緊繃地心疼著。


到底是忌妒,還是悲切....全模糊成一塊。
辨不出、化不開。

只是心疼,不停心疼。


隔天,我遵照著佐助的話,告訴鳴人小櫻會背叛。

當他緊張奔離時,尾隨在後。
然後變回本體。


等到鳴人昏迷不醒時。

佐助很快又下一到命令。

自來也見到我,相當的高興。
和著我一路聊,無意識到了偏遠的地方。

就在他不注意時,趁機攻擊。
但刻意將手打偏,好讓他生命垂危,卻不致死。

比較意外一點的,是自來也讓我沾染了氣味。

我必須早點回去。
沒辦法的情況下,將牙引到花海。

到了花海,我才察覺寧次一直在跟蹤我。

只是冷靜的他,不會選擇攻擊我。
而是如我猜測,默默離開,然後救回牙跟鹿丸。
這樣,事情反而進行的更順利。


我治療了手腳傷口,好讓自己還能夠走路。
再幻化成鳴人回來跟佐助同歸於盡。


這一切我早就計劃好了。


因為我不是為自己而死,只有自己一個人。


而是為了保護鳴人。

因為我雍有他。


小櫻的過往,是繁複卻又簡單。
佐助是她義無反顧付出的愛慕者。
鳴人則是她輕鬆就可以坐擁愛的追求者。
佐助將她推入痛苦,而鳴人則帶來幸福。
死。
她不僅僅是對佐助最深的占有,也是為了讓鳴人也得到快樂。

她為愛而生,為愛而死。

就如她所說

『這一生都是為了愛..』


結完印,水成冰,冰成針。

千千萬萬刺向佐助。


佐助很快的抵擋了這個攻擊。

空檔,小櫻吐出一隻銀針,射進佐助心臟。

而佐助也把刀子,埋入小櫻的身體裡。

下雨了。


戰爭也一並結束。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衝勁小子蹦蹦跳跳的衝進雨勢裡,享受勝利的一刻。

而他那沉默寡言的死對頭。

正想起一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