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大家公認,你是個善於等待的人。

  
  木葉村的樹很多,聽說是第一代火影在建立村子的時後,為了對應五行相生,所以才選了這塊地。
  木生火,也許是因為這樣,木葉的存在生生不息,即使是遭受了妖狐的肆虐,木葉茁壯依然。
  
  你和他相約的地方,是村中最大的一棵樹。
  村後頭的丘陵頂端有一顆老樹,不知有多少年的歷史,站在丘陵上,可以看見整座村子,有著混亂的活力與不息的生命。
  你總是坐在樹下等他,一邊望著這不大不小,卻有著樹般生命,火般意志的村子。

  你們並不常相約,因為你們都各有忙碌的事情纏身。
  你是忍者學校的老師,總是要煩惱一群孩子們的課業,你要教導他們生存的技術,偏偏孩子們總是不懂大人們的苦心,成天只想著玩樂。
  你最關心的學生身體裡關著妖狐,明理你知道這不是孩子的錯,反而能理解他的孤獨,因此他反而成為你最寵愛的學生。
  他也是孩子的老師,負責帶他們出任務,他是真正陪著他們出生入死的人,所以你們總是不常見面,只能等待。
  
  你早就學會了等待。

  曾經你等待著出任務的父母歸來,等到的卻是兩具屍體,從此你發誓不再等待。
  你修鍊自我,卻缺乏天資,你十六歲升上中忍,卻再也跨不上去,你終於知道自己的限度,回到村內教育下一代。
  終究,你還是只能等待。

  你等著他,像等著你的情人。
  
  每當他出完任務,或是放假,總會約你在山頂上的樹下見面。
  而且,他總是遲到。
  你,只能等待。
  不知何時,你居然也在等待中發現樂趣。

  這個美麗的村子曾奪去你的最愛,又給予你無限的生機,你愛這個村子,越看越愛,越愛越看。
  等待中,你總望著村子,看哪邊是你工作的學校,看哪邊是你學生的家,等待中想像著一切,想像你學生正在做什麼,還有他,又迷路到何處了。

  你笑。
  他總是來的慢、來的遲、然後跟你說;「對不起,我又迷路了。」
  其實你知道,那是藉口。
  
  曾經你也想過他的遲到根本是慣性,就嘗試著晚到,可是認真的你總是遲不了多久就到,然後持續著等待。
  有一次你狠下心晚了一個小時,可是他仍是沒到。
  你看著空盪盪的樹下苦笑,坐下等待。

  曾幾何時,你越來越善於等待,越來越習慣等待,甚至,喜愛等待。
  有時你會拿本書,坐在樹下,任涼風吹、太陽曬,聽鳥鳴,聽蟲叫。
  有時你會打個瞌睡,學生們的作業有時你得熬夜改,不願遲到的你,只好改完上山睡。
  有時你什麼都不做,只是看著、想著、等待。

  你怎麼會這麼甘心等待?
  有時你自己都不了解。
  也許是你知道了,他到底為何遲到。

  剛開始,你也為了他的遲到而疑惑,於是你試著去了解他遲到的原因。
  後來,從一個女上忍的口中,你知道他遲到是為了弔唁。
  弔唁一個因他而死的夥伴。
  每天每天,他都會到慰靈碑前弔唁,思考自己曾經犯下的罪過,反省自己無可原諒的過錯。
  然後,不論多早去,都會忘了時間。

  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你仍是等待。
  你不再試著遲到,也不曾戳破他差勁的謊言。
  你等待。

  後來你也發現了,你喜歡上等待。
  你喜歡等待他時的空暇,喜歡等待他時的涼風、蟲鳴、鳥叫、遐想。
  可是最讓你喜歡的,卻是他到你面前時,搔著頭,雖然覆在面罩下,卻確實靦腆笑著的容顏。
  『抱歉,我遲到了。』
  一想到這裡,你總會想笑。
  笑的開心,和緩、溫暖。
  像冬日從雲層中破出的太陽。

  你,已經樂於等待。
  因為你知道,只要你等待,他就會歸來。
  
  瞧,他這不是來了嗎?
  

後記:在西伊坑裡打滾的某冬,終於想到自己也是卡伊迷〈笑,怎麼都是“伊”啊?而且還都是“illu”呢!〉這次的cwt最大的收穫就是買到牙木大大的本子啦~稍微,就這等待這個題目,寫了這一篇短短的第二人稱文,說真的,這還是第一次挑戰呢〈苦笑〉。第一次第一人稱獻給西索,第二人稱給伊魯卡,證明我還算是卡伊迷吧〈苦笑〉。只不過......好像少了點耶......